但前豫州刺史邓显之子邓通虽不及其父,但也不是个酒囊饭袋,他数次遣使,终于说动了徐州何兴和荆州郑钰。这二位属地也和扬州豫州接壤,豫州沦陷,怎可能不警惕
于是,何兴郑钰同时兴兵,一北一西攻伐扬州。这二位实力也不弱,陈佩两面受敌,回师后打打停停足有一年余,最终何兴郑钰损兵折将,不得不暂且消停,休养生息。
陈佩大胜,但麾下将士已连续征战了数年,很该休整一番,于是他停了一年时间,等战机再现,这才拜将点兵再往豫州。
邓通虽不及其父,但也有才干,他手上还有父亲留下的忠臣良将,虽折损不少,但收缩兵力守住两郡,还是可以的。
两年时间,足够他喘过气并站稳脚跟,开始反攻陈佩,欲收复失地。
陈佩率大军而来,一场鏖战眼见又起,双方各自陈兵,眼下正处于观察试探的阶段当中。
陈佩目前正身处汝南郡治所平舆,他也没有下榻于平舆官衙,而是捡了城郊一个甚合他心意的别院作为临时指挥之所。
这个别院名“瀛洲”,乃是已被他屠尽满门的平舆董家所建。董氏好华丽奢贵,精心所建的这座瀛洲别馆雕栏玉砌,湖光水色,似人间仙境。尤其是主苑蓬莱仙居,更是建于粼粼碧水之上,镶金嵌玉,极尽穷奢。
信使到时,已是入夜,陈佩正于蓬莱仙居的承露阁宠一名年轻美姬。
此女体态娇小,身段玲珑,一身玉肌吹弹可破,桃李之艳媚竟世所少见,正是那有南姝之誉的樊氏。她本是董氏之妇,却早被陈佩所夺,如今衣衫尽褪,伏于案上,大开门户任人征伐,妙目半睁半闭,娥眉轻蹙有不堪承受之态。
陈佩却衣衫未曾解尽,上裳整齐,只撩起下摆略褪了下衣,听得外头有低唤,他毫不眷恋抽身而去,方才还沾染情欲的的声音变得冷硬。
“下去。”
被他入得满面红晕,几欲晕阙的樊氏勉强睁眼,虽手足乏力,但她十分温顺地撑起,披了外衣拢住,跪伏之后无声退离。
“何事”
陈佩无需多加整理,便已衣冠齐正,他立于槛窗前,信手推开,飒飒冷风伴随寒意扑进暖烘烘的阁内,他不以为意,只漫不经心看着素白的细雪飘飘扬扬。
宿卫校尉青木,领了信使进门,单膝下跪见礼,并道“禀主公,冀州有紧急信报传来。”
陈佩立即接过一看,“太原邀约,霍珩欲兴兵伐并州,粮草足备,只待雪融。”
他一双碧色眸子暗光沉沉,缓缓道“我记得,晏庆也陈兵已久,厉兵秣马多时。”
晏庆本来还在观望犹豫,但年前丧了一子,让他下定了决心,陈佩收到非常可靠的消息,即使霍珩不伐晏庆,晏庆也必挥军东进。
意思就是说,这两位是必定会打起来的,而且很可能一战决雄雌,彻底改变黄河以北的局势。
陈佩却不希望这两人过早分出胜负,他希望北方一直两巨头并存。
或者说,他不希望北地出现一位霸主,将来和自己南北对垒,成为自己一统天下的大障碍。
可是,此战已不可避免。
陈佩白皙英俊的面庞多云转阴,思量半晌,吩咐青木,“请柏先生来,还有,把关在北苑那两个女人也一并提来。”
柏钦,陈佩帐下的行军司马,心腹股肱,第一智囊。他匆匆披衣而起,赶到蓬莱仙居,给上首端坐的主公见礼后,他注意力立即被角落缩成一团的大小两个女人吸引了。
他心头一凛,“主公,可是北地有大变”
陈佩点点头,将信报递给他,并道“晏庆怕不是冀州对手。然他此战可败,却不可彻底溃败,让霍珩坐大。”
他指了指角落两个女人,“先生且带上这二个女人,前往北地加以窥伺。晏庆不溃犹自可,若他真如此无能,先生且看能否借那彭澈,扭转局势一二。”
角落那两个女人,一中年一少艾,五官有数分相似,正是一对母女。之所以带上她们,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很特别的姓,彭。
彭许氏,曾经的召陵彭氏主母,彭澈的亲娘;彭贞,年十四,彭氏嫡出幼女,彭澈亲妹。
陈佩相貌英俊,却心狠手辣,当年攻破召陵,照例屠尽彭氏满门。在杀到最后这对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的母女时,他突然接报,彭氏逃出一幼子,正往北遁去。
彭氏家主有一妹,远嫁并州太原,这逃出去的彭澈,不作他想必然是投奔亲姑母去了。
陈佩思绪一转,却放下了屠刀,命人将这母女二人暂且关押。
他志在天下,思虑甚远,当初不过心头一动留下的彭氏母女,今日带上,却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陈佩露出一个极冷淡的笑容,“告诉彭澈,若他供我驱使,所谋之事若功成,我放他和母妹三人安全离去。”
柏钦郑重领命。
仔细交代了一番,陈佩最后说“先生此行,必要时可便宜行事,但谨记不可泄露我方消息,并须以自身安危为重,计策能成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