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不是说霍珩还有个庶弟吗这位也是大房的人啊,怎地不先见面
她有些迟疑的左右略看了看,屋里除了三个主子就是仆妇,并未看见年轻男子。
荀太夫人看得分明,她顿了顿,道“先祭拜先祖罢,以免误了吉时,仲平朝食后一起见便是。”
这位仲平,必是霍珩庶弟了。老太太语调没有变化,但却把叔嫂见面放在二房三房一起。
这看来是待这“仲平”不甚亲近了,挺难得的,毕竟作为霍家太夫人,老太太即便不长袖善舞,她也会滴水不漏。
霍珩是嫡出,和庶弟有些不合,她挺理解的,只是那位也是她的亲孙子。
看来里面故事还挺多的呀。
晏蓉心里想着,脸上却丁点不露,笑意盈盈上前,和霍珩一左一右搀扶荀太夫人。
霍氏宗祠在大宅西北角,距离甚远,因有二女眷,因此是乘小车过去的。
霍氏和晏氏一样,同样煊赫二百余年。不过对比常常数代单传的晏氏,霍氏的人丁就兴旺太多了,阶梯状祭台排位一层层往上垒,足足十余层,密密麻麻的排位宣示世家高门的源远流长。
开了宗祠,祭拜先祖,霍珩亲自提笔,将晏氏记在自己旁边,夫妻俩紧紧挨着,自此生同衾死同穴。
荀太夫人进入宗祠后就沉默下来了,孙儿孙媳祭拜时,她看着祭台出神一阵,视线焦点落在最底层那数个簇新的排位上面,祭拜完成才收回视线。
“我们回去吧。”老太太语气添了几分黯然。
相较而言,霍珩内敛很多,虽神情肃穆,但面上看不见情绪起伏。
晏蓉一个新媳妇,自然循规蹈矩的,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不说,只按规矩恭敬叩拜。
一行人返回溧阳居,至偏厅用罢朝食,便有仆妇来禀,说人都来齐了。
略坐了坐,荀太夫人便领着孙儿孙媳,折返正堂。
正堂里已聚集了好些男男女女。年纪最大两个,一个霍温,晏蓉认识;另一个则是三旬许的中年妇人,身穿豆绿色织锦袄裙,头戴嵌白玉的素银头面。
这位应该就是霍珩的三婶母了,只是她显然并未从丧夫丧子是伤痛中彻底走出来。这么大喜的日子,她必会穿得比平时鲜亮,但用的依然是一套素银头面,衣裳也不过用了豆绿色。
需知时下对寡妇并不苛刻,孝期很短,出孝后穿红着绿也是寻常事。
另外还有两对青年夫妻,一对年纪大些,约莫二十七八,男的高大英武,相貌堂堂,五官和霍温有几分相似;女的穿一身烟霞色八幅湘裙,蝙蝠纹赤金头面,宽额阔口,算不得美人,却十分端庄娴雅。
看年纪,这应是霍珩的堂兄堂嫂了,两人身边还跟一男童女童。
另一对夫妻约二十年纪,男的细眉长目,唇红肤白,俊美倒是全场之冠,只是长相却与在座其他霍姓男子风格迥异,十分之阴柔精致,他甚至比身边的妻子还要美多了。纵观全场,大约也就刚进门的晏蓉能压下他。
这个大概是随了生母吧想起荀太夫人和霍珩的微妙态度,晏蓉觉得自己能脑补出一出精彩的宅斗大戏。
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好时候。
荀太夫人端坐上首,诸人齐齐站起见礼,满堂儿孙,老太太露出笑意,目中欣喜和今早初见霍珩时也相差无几了。
她笑着叫起,又简单问了曾孙曾孙女两句,“阿彘和芽芽近日吃的可好,睡的可好”
人老了,总是惦记些小的,大冷天不敢多让小的出门,老太太也有半月没见曾孙曾孙女。
“甚好,就是惦记曾祖母。”
各人身份晏蓉并没有猜错,那个端庄青年妇人正是霍珩堂兄霍珹之妻,吕氏。
吕氏虽端庄,却是个能言会道的,回话后立即笑道“祖母大喜,如今弟妹进门,怕是明年便能为伯瑾添个麟儿,届时祖母有了小的,怕是要记不得我家阿彘和芽芽了。”
“你这么一张嘴,确实厉害。”
荀太夫人被哄得很是欢喜,笑骂几句,摆手道“好了,我不和你说,你快快领伯瑾家的认一认家里人。”
吕氏笑吟吟应了,站起走过来亲昵挽住晏蓉的手,笑道“弟妹,我来和你说说。”
“有劳嫂嫂了。”
晏蓉笑容亲切,略带感激,随吕氏一一认了霍家人,长辈或平辈年长的,她先见礼;平辈年幼或小辈的,她坐下等对方见礼。
总体来说,二房态度是亲切的,霍温父子面带笑意,十分温和,孩子也乖巧。
三婶母不知是性情原因还是其他,虽也笑着,但晏蓉却敏察觉对方微笑有些客套,带着生疏。而霍珩庶弟霍琛就不必说了,自然是规矩有余,亲近不足的。
一一见过礼之后,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叙话,晏蓉新媳妇,自然多听少说的。她很快发现,霍珩和二房父子更亲近,交流甚多,态度也自然,和庶弟则几乎没有互动。
荀太夫人开始时问了霍琛几句,后者恭敬回话,祖孙两个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