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恰是那条丝巾很说明问题,路爱平的家境不错,她买的丝巾少说也要十块钱以上,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比较贵重了。
路爱平送一个泛泛之交这么贵的临别礼物,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路爱平家里的钱太多了,不将这点钱看在眼里。
另一个是她心里做了亏心事,急于补偿。
根据路爱平之前和那位准医护兵的对话,明显是后一种。
等录音放完,时楚依问“你是不是又要说,这也是你随便说说的要不是我无意间见到你们两个说话,偷偷跟上去,还不知道
你这么喜欢以势压人呢你父母真的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以势压人这种事,在私下里做倒是没什么,若是放在台面上,就不那么好看了。
若是被政敌知道了,很可能会成为被攻击的借口。
路爱平被家里的人耳提面命过多次,自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她忙道“这不干我父母的事”
时楚依也没有在路爱平父母的事情上面多纠缠,问道“你承认不承认你做的事如果不承认的话,我这里还有录音,咱们可以
一条一条的慢慢往下听”
路爱平被吓到了,可她不敢承认,一旦她承认了,她十有会像杨柳一样,被在档案上记过。
到时候,她不仅回不了军医院,因为身上的污点,这一辈子想找个体面的工作都难。
路爱平不太聪明的大脑高速运转,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事给度过去。
她的眼睛无意间看到方程程,一下子亮了
路爱平大声道“这些事不是我做的,都是方程程干的,我只是念着情谊,帮她收拾烂摊子而已”
谁让方程程方才没有给她作证呢,方程程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
况且,方程程母女这些年来吃她家的,喝她家的,用她家的,如今也该到报答的时候了。
方程程如坠冰窖,她一直以为路爱平只是娇蛮任性了些,没想到没想到
方程程声音颤抖地道“不是我做的”
路爱平没有想到方程程居然不认。
路爱平咬了咬牙,说道“我有证据,安眠药就是方程程去药店里买的,像这种药,卖出去的话,药店里肯定有记录,政委可以
派人去查。”
方程程闭了闭眼睛,她这些年像个小丫头一般伺候着路爱平,没有换来路爱平的一句感谢也就算了。
事到临头,路爱平居然让她去顶锅。
事关一辈子的前程,这个锅方程程万万不能顶。
方程程垂眸道“路爱平同志几次睡过了头,耽误了训练,便认为是时楚依同志动的手脚。她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
让我去买安眠药。我不想害人,就去药店买了一盒维生素片给了路爱平同志。”
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怪不得时楚依喝完之后,一点事情都没有。
路爱平气呼呼道“方程程,你居然骗我”
方程程凄凉一笑“我不骗你,我又能怎么办”
处在她这个位置,她也很无奈。
金政委听到这里,孰是孰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路爱平同志做的事情,你全部都知情”
方程程回道“只有一小部分知情。”
实际上,路爱平把方程程当做自己人,做事的时候从来没有顾忌过她,她不说全都知道,十件事情里知道七八件还是有的。
可是,她不能承认。
知情不报也是错,她还想继续留在部队,如果她也被淘汰了,等着她的,绝对是水深火热的生活。
她自己都过不好,又怎么能把她妈从路家带走呢
金政委面带鼓励地道“那你说说这一小部分事情是什么事”
路爱平试图阻止“方程程,你别胡说”
方程程看着张牙舞爪的路爱平,感觉自己的心好累好累,可为了以后,该维护路爱平的,她还得维护。
于是,方程程捡了几件小事和金政委说了。
等方程程说完,金政委问“没有了”
“我暂时只能想起来这么多。”方程程给自己留了余地。
倘若路爱平再想让她背锅,她也有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金政委将视线转向路爱平“路爱平同志,这些事你认不认”
“我不认,这一定是时楚依和方程程事先串通好了,想往我身上栽赃。”路爱平打定主意死活不认。
就凭着几段录音,又没有物证,金政委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金政委真为路爱平的智商感到堪忧,明明是路爱平被淘汰了之后,心有不甘,跑到他这里来告状的。
要串通也应该是路爱平和方程程串通好了才对,只可惜方程程不配合,反倒是让时楚依给反击了。
像路爱平这样的智商,她父母居然还让她进部队,也不怕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被敌人给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