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觉得这镇大夫也太不负责任了这可是人命啊,下手之前,难道不应该小心着点嘛
“她现在怎么样了”石头问。
时楚依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她的命虽然是救回来了,不过这次生产伤了她的根本,先卧床几个月好好养养再说吧。但是就
算身体养好了,近几年内,最好也不要干重活。”
不然的话,以师木鸢现在的身子骨,迟早得要完。
“日常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石头又问。
时楚依回道“这个有点多,一会儿我写在纸上,你交给你二堂哥”
“成”石头之前就知道时楚依的医术远在他之上,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真切的体会到,他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时楚依可以在手术室里救人,而他却只能在手术室外干巴巴的等着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他要考医科大学,他要变强,变到足够与时楚依比肩的那一天。
两个人刚说完话,周大夫便找了过来,请时楚依到她的办公室里坐一坐,说单独有话要和时楚依说。
周大夫能说什么肯定是师木鸢的事。
果不其然,时楚依刚在周大夫办公室的椅子上坐好,周大夫便道“今天谢谢同志出手相助,只是”
“只是什么”时楚依饶有兴致地问。
“只是你能不能不要把产妇病危的原因说出去,毕竟是人总有失误,我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成吗”周大夫说着,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周大夫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在镇医院里工作了有二十来年了,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宝贵的工作。
“你一句失误,难道就能抹杀掉你的过错了吗你知不知道就差一点,师木鸢就真的没命了”
周大夫小声争辩“她不是已经被救回来了嘛”
时楚依冷声问“你觉得凭借你的医术,你能把她救回来”
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不是她今天恰巧在的话,师木鸢十有得把命给交代在这里。
周大夫不说话了,但是哭声却大了不少。
“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去找你们院的院长”时楚依不再和周大夫废话,直接起了身。
周大夫一把拉住时楚依,腿一弯,跪到了地上。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这次就放我一马吧”周大夫仰着头,苦苦哀求。
“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医术和医德的问题。我可以选择不说,但是将来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你能还病人一条命吗”时楚
依质问。
周大夫连忙保证“不会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的保证我信不过”时楚依挣脱开周大夫,大步地走了出去。
镇医院是一座不大的二层小楼,院长的办公室好找得很,时楚依没费多大周折就见到了院长。
院长是一位五十来岁,顶着啤酒肚的胖乎乎男人,见到时楚依,他的眼里闪过惊艳,非常热情地招呼时楚依坐下。
时楚依尽量忽视掉胖院长看她的眼光,把今天在手术室里发生的事,详细的和院长说了一下。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代表医院感谢时大夫的出手相助,不知道你肯不肯赏个脸,咱们一起吃个晚饭”胖院长邀请道。
“抱歉,我没有时间”时楚依直接拒绝。
胖院长一脸的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您现在应该想的,难道不应该是对周大夫的处罚和对师木鸢同志的赔偿吗”时楚依出言提醒。
“哦这事医院的确有责任。这样吧,给周大夫停薪半年,这次师木鸢同志在医院里的花销全免,你看怎么样”胖院长问。
时楚依一脸的淡漠“我觉得并不怎么样如果这事换作在都城医院发生,周大夫在手术时,发生了重大的医疗事故,不会只停
半年的薪水这么简单,而是要被开除的。
至于医药费,全免是应该的,除此之外,还应该做出一些经济上的补偿。
毕竟,师木鸢同志的一条腿踏进了鬼门关,差一点就收不回来了。
就是现在,这几年内,她也干不了重活,这些损失难道不应该由医院来承担吗”
“这里不是都城,咱们医院也不是都城医院,办事哪能和都城医院相比我给你包一个二百块钱的大红包,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胖院长企图用钱来解决问题。
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时楚依掷地有声地道“二百块钱我可以不要但是给病人的公道我必须要”
胖院长眉头一锁“时同志,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时楚依一脸认真地道“这不是想不想得开的事,这是作为一名大夫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良知”
如果是小事,时楚依也不会这么较真,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个医术不精的人行医,这无异于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