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何人这样大胆又无礼,曲长负皱眉之间,靖千江已经一掌震了出去。
马鞭硬生生被他掌力当中的罡风逼的无法用力,靖千江随即一甩,车帘重新静静垂下,马鞭的鞭梢则朝着挥鞭之人反向抽了回去。
曲长负道“小端”
“少爷。”小端听到声音,也已经从马车前头绕了过来,回道,“是魏王。”
曲长负下了马车,果然见到齐瞻正从马背上跃下。
他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似笑似怒,扬手将马鞭扔给随从,手背上一道被抽出来的红痕格外显眼。
齐瞻看了眼跟着曲长负从马车上下来的靖千江,冷笑道“曲公子这护卫,可真是厉害的紧呐。”
曲长负平淡道“殿下要是想同我说话,直接开口,长负也不会不理睬。你非得要选择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自己挨了鞭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一挑眉“就像上回在酒楼。好茶不喝,非得加料,怪得谁来”
魏王府的侍卫都要流汗了,齐瞻却大笑一声,说道“曲长负啊曲长负,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这样胆大包天”
他这回不打算开玩笑,伸手抓住曲长负的胳膊“过来”
靖千江面色沉冷,当即就想上前,被曲长负看了一眼才停住脚步。
齐瞻把曲长负拽到一边,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去了昌定王府”
曲长负道“是。去不得吗”
齐瞻盯着他道“有的时候我可真怀疑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妖怪。上回本王问你,与太子是否相识,你否认了。呵,若是没有交情,他能为了你,连卢家都不保了”
他深深看进对方那双如同结着碎冰的漆黑眼瞳中去“能让我那位自私多疑的二弟做到这个份上,曲长负,你厉害啊。”
“就算如此,与魏王何干”
曲长负慢悠悠地道“况且太子为何这样做,你该去问太子,而不是揪着我这么一个官职卑下的小小臣子来恐吓。”
齐瞻觉得迟早要被他给气死,他哈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可得了吧恐吓你本王对你,已经拿出了最大的容忍”
他的神情十分危险,放轻声音道“曲长负,你以为本王是什么人我会被人下了春药点中穴道两个时辰而不追究我会被人冷嘲热讽还一再上赶着找气这若是换了其他人,你以为他们还有命又活着跑去勾搭太子和璟王吗”
他伸手去抬曲长负的下巴“本王对你如此宽纵,到现在还没办了你,你当真不懂为何”
曲长负抬起手臂,架开齐瞻的手,淡然道“王爷,你今天疯了吧。”
“风风火火跑过来,说了这么多,就想告诉我,你喜欢我”
齐瞻道“你”
曲长负道“我说过了,喜欢我的人很多,不用一一告知,写封信送到门房就成了。而且殿下,我也不喜欢你。”
齐瞻捏紧了拳头。
虽然知道这个答案,此刻他还是恨不得捏住对方的脖子,或者做一点别的,更过分的,打碎这张漂亮脸蛋上可恶的冷淡。
那日遇刺之后,皇上召见,询问伤势之后,便隐晦地暗示他不要再追究此事,作为太子姻亲,卢家应该受到惩罚,却不能是因为魏王而被罚。
虽然最终算下来,齐瞻不吃亏,但这口气总是难平。
所谓立嫡立长,他与齐徽都不是嫡子,明明他居长,却要因为自己的母妃是和亲公主,和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权力,像是一个笑话。
父皇口口声声说宠爱他,最后还是要为齐徽铺路,他平日里做出一副浪荡风流的样子,也根本就是别无选择。
甚至就连曲长负这样一个冰冷淡漠的人,都跟齐徽有着他根本探知不到的旧日交情。
齐瞻一直派人盯着曲长负的行踪,他是眼看着对方去了昌定王府的。
他也不是草包,当曲长负一进门,齐瞻就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没想置卢家满门于死地,他准备谈判收手了。
齐徽为了曲长负不保卢家,那么曲长负是不是也为了齐徽放弃打击对手
这样一想,简直怒火中烧,难以忍耐。
齐瞻虽然风流,但是自诩高贵,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此刻他却只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征伐,将自己的气息染进对方体内,使他再也脱身不得。
让他摆脸色,让他再硬气
齐瞻忽地笑了。
他说“曲公子,虽然你一再得罪本王,但是因为本王对你的喜爱,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为难你。我可以给你一些考虑的时间想想,要不要站在我这边。”
齐瞻将声音压低“明明是家中长子,却卧病在床,多年不受重视我理解你的野心,你的不甘。”
“曲长负,承认吧,你我才是同类人,齐徽眼中都是家国天下,坐拥山河,我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我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
曲长负饶有兴致地道“王爷觉得,这些就可以打动我了”
齐瞻嗤之以鼻“这些还不够吗你也不用装,曲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