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好,所以一天的忙碌下来,就算她刚刚喝了双倍浓度的咖啡,这会儿还是有了一点浑噩感。不知不觉的,她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清晨,她是被休息室内的轻微的人声给吵醒的,睡眼迷蒙的直起了上半身,这才发现手臂和双腿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酥麻感,许是因为保持这个姿势睡了太久而造成的。她左右动了动脖子,待到发出两声清脆的嘎巴声后,这才抬眼看向站在冰箱旁边闲聊的两个人。那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她这边的动静,只见曾永嘉端着自己的大茶杯两个箭步就冲到了桌边,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贺队早啊,你昨天开完会怎么没回宿舍,竟然在这里睡的”对于这件事,贺姝自己本人也是处于半懵逼的状态,是以她只是一边捏了捏眉心来缓解疲惫感,一边挑了挑眉毛算是回应。“要么说是不是当领导的都如此勤奋,以单位为家啊我稍早些时候还看到了纪组也是在这边休息的,刚走没多一会儿。”另外一名同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很是随意的扔出了这么一句。贺姝和曾永嘉同时愣住了。她垂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虚盖着一件眼熟的男士外套,这无非也能够解释了,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她为何能睡得这么安稳。曾永嘉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盯着她看,眼底甚至隐约透出了无比痛心的情绪,好像在说完了完了,这下石锤了,自家的白菜就是被猪拱了。贺姝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脖颈后,询问了二人吃没吃饭。之后三人一起晃悠着去食堂吃了一顿早餐,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返回了办公室。彼时曾永嘉和那名同事还在大声互相打趣,开着玩笑,未曾想一推开办公室的门竟然看到了两张生面孔。那两个人陌生人正坐在椅子上和常斌说着话,听到门口有声响,自然要回头瞧瞧怎么回事儿。一时间,几双眼睛相对,气氛颇为尴尬。常斌站了起来,冲着贺姝等人招手解释“贺队,这二位是宁兴市局的同僚,刚到没多久。据说是一个小时前下的火车,连一口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打车赶到咱们这了。”宁兴市局派来的是两名男同志,年龄看起来应该都在三十多岁左右,因为是北方人的原因,两个人看起来是又高又壮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其中一个梳着寸头,带着眼镜,另一个则是头发长一些,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有些颓废。常斌指了指贺姝等人做了简短的介绍“这是我们专案大队的队长,叫贺姝。也是我们局里这回针对那起命案临时成立的调查组的负责人那个叫曾永嘉还有一位调查组的成员谢子豪没在这里,稍后也会见到的。”然后他又替宁兴市局的两个人表明了身份,寸头戴眼镜那个叫王壮,胡子拉碴的那个叫张航。他们两个是宁兴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现在主要负责上个月末那起疑似水鬼案的杀人案。“贺队。”张航伸出了手。贺姝也伸出手与之握了握“张队。”接着,又和那位王壮也握了握。互相寒暄了一圈后,她就引着宁兴市局的两名同僚坐到了屋子里的会议桌旁,等了没多一会儿,接到通知的纪宸就带着侯子博也过了来。张航两个人对于纪宸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毕竟之前有过两次接触,也算是互通有无吧。虽然他心底有些疑惑,不明白这位为什么对那个案子那么重视,直到静淮市这边也发现了同样死法的尸体,他在昨天接到消息的时候,甚至开始怀疑纪宸是不是有什么预知的能力了。待到人到齐了之后,贺姝先是大致的说了一番自己这边的案子的情况,让宁兴市局的人有了一个还算清晰的了解,随后就示意张航也跟其余人介绍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张航十分配合的站起身走到了白板前,他既然来了也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先是把带过来的资料给所有人都发了一份,之后才开了口“受害人名叫班灵,宁兴市本地人,是一名超市收银员。”“有父母吗”贺姝忽然插嘴问了一句。对方点了点头“有父母,不过好像是养父和养母。”她的心头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眉头微微蹙起,却没有再继续问话的意思,好像刚刚也只是心血来潮一般。张航有些奇怪的瞄了她几眼,等了一会儿没等来什么反应,只得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也对于那用于捆绑受害人的麻绳进行了分析,的确和多年前水鬼案中的证据一致,起先我们以为就是水鬼作案,直到后来发现了有些细节对不上。”“是不是麻绳打结时候的绳子走向不一致”曾永嘉问。谁知道男人却摇了摇头,面上也是吃惊不已“不,是脖子上的掌印方向不一致,水鬼掐住受害者脖颈的时候用的都是右手,而这次的凶手是左手。怎么你们接手的这起竟然是”纪宸此时恰好翻看完了手头的资料,将其合上后闻言点了点头“我们这起是脖颈上的掌印方向一致,绳子在打结时候的走向不同。”“怎么会”不仅仅是宁兴市局的两个人感到吃惊,静淮市局的人更是惊讶不已。双方在此之前都颇为笃定,这两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必定是同一人,因为从概率上来说,哪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冒出两个精神病,还都模仿水鬼作案这种几率简直比彩票中了特等奖还小,然而事到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正视这一看似完全不可能出现的推测。“看来这两起案子,咱们还真得从长计议了。”纪宸食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面,发出了哒哒声,然后扭头看向了自打刚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姝。贺姝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抿了抿唇,然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