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的使命到此就宣告结束了。
仿佛是一个信号,当听到这句话之后,在场大部分的诡异双眼都亮了起来,不断地在这一行人身上扫射。
萧姑娘已经见怪不怪了,按照流程,她要说一句“开始”,所有的诡异才敢行动。
就在她像往年一样,准备说出口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她。
萧姑娘低着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小孩儿,红色的盖头只是仪式,对于她来说根本遮挡不了什么。
只是,这敢于阻止她的人有多久没有看见过了
她也不知道,但此时望着一脸倔强看着她的锦理时,第一反应并不是震怒,而是疑惑。
疑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拦着她。
锦理抬起小脑袋,用无辜的眼神望向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新娘子,俏生生地问道“新娘子姐姐你好,我娘说我以后也要娶新娘子,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所有人都被锦鲤的一番操作给吓蒙了,这谁家小孩啊,简直太虎了。
这就跟一个刚能上朝的官员在早朝的时候大大咧咧地跑到皇帝面前,问“喂,我听说你是皇帝,那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不”
这种官员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当场拉下去,斩首,抄家,革职大礼包来一份。
特别是刚才和锦理相处得十分愉快的那一桌诡异,想到小孩儿的悲惨下场,当即就有两个妇女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但是没有人敢提他说话,也没有人敢挑战权威。
偌大的萧府,在这一刻,异常的安静。
仿佛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锦理还一脸无所畏惧地看着这位新娘子,似乎在等她回答,能不能让他问一个问题。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钟。
欣然已经悄悄将自己之前制作的所有符篆都捏在了手上,就等情况不对立马丢给那位萧姑娘。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缓缓
低下头,张开了嘴巴,一启一合,吐露出几个字“你想问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不像是隐约可见的婀娜身姿给人的遐想那般甜美柔和,而是像砂砾滚过一样,沙哑,低沉,干涩。
仿佛就像是被火烧过
在场的很多诡异也是第一次听到萧姑娘说话,有敏锐的诡异已经神情惶惶了。
站在一旁的萧大娘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又或许是时间在流逝,她悄悄提醒了一句“姑娘,吉时的时间没剩多少了。”
但是萧姑娘像是没听到这话一样,眼神透过红盖头看向锦鲤,似乎在等待着他究竟要问什么问题。
锦鲤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见到她竟然答应之后,便脱口而出“成亲的话,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吗”
像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萧姑娘愣住了。
红盖头下的双眼罕见的有几分迷茫。
良久,她吐露出一个字“是”。
“那为什么新娘子姐姐你每年都要嫁一次人呢,他们都是你喜欢的人吗”锦鲤像是一个接连发问的好学生,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问题的答案。
但这个问题像是触及到了什么禁忌,萧府的环境一下子变了。
原本幽静宁和,清新秀美的萧府一下子变成了人间炼狱。
火光四射,血液横流,残肢断臂,惨叫连绵。
一个身穿着红色嫁衣的美丽少女一脸惊慌地逃了出来,躲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成亲当日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爹娘死在她的面前,年幼的弟弟被一刀劈成两半,亲切的李叔被人砍断四肢。
鲜血,流淌在了萧府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还是少女的萧姑娘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往角落里缩了缩,企图更好地隐藏自己。
但进来的人似乎也只是想找个干净地方谈话一样,并没有刻意地搜索这里和掩盖自己。
一个阴恻恻地声音响起“你今日可是新郎官啊,你岳丈一家可就惨死在你面前,啧啧啧,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呢,他们究竟是怎么招惹你了,要这么下狠手。”
话音刚落,另一个如
清风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让角落里的萧姑娘如坠冰窟。
她没有想到自己满心欢喜想要嫁的那个人,才是害死自己一家的真正凶手,都是她的错
无声的泪水顺着她的眼睛流了下来,但她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计划,一切都是计划行事。虽然这位萧姑娘人还不错,但是,为了大业,只好牺牲她了。”这个总是讲着甜言蜜语的温柔声音在此时却说出了最为绝情的话。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小子才是最狠心的。”似乎感叹了两句后,两人也没什么可聊的了,便一起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前,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