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谈到房子的问题, 唐雨和大妈就着房子又是探讨了一天。
大妈早就掰着指头在算了,大院里的不同的房子,哪些能分,那些不能分,一脸的向往道“我想住楼房,就是食堂对面的那栋楼,住顶楼最高的那层, 我住了一辈子的房子,从来都没住过高楼呢,我就喜欢住的高高的,站在过道上, 把楼下来来回回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多有意思啊”
唐雨“”
高楼啊大妈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这么的有童趣
大院里食堂的门口竖看是2个篮球场,横看是由2个篮球场拼成的一个足球场,诺大的空地用水泥抹平, 水泥地上的再用白线画好, 白天晚上都有人在那玩,人声鼎沸的睡觉都睡不安,有什么好的
大妈所谓的高楼最高那层更是可笑,由红砖砌成的楼房, 整栋楼才3层,还是长长的一溜排门户的筒子楼, 走道上到处拉着线, 晾衣服都跟抢一样占地方。
大妈那模样就跟小孩馋糖一样, 满眼的渴求,期待,迫不及待的恨不得今晚回家就能住红楼。
也是哦,这个年代的人住的都是平房,从来都不知道住到高楼上是什么感觉,特别的羡慕,特别向往,天天就惦记着住高楼,好像只要住到高楼上,就高人一等的感觉似的,觉得特别的骄傲,倍有面子。
唐雨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觉得那环境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大妈还在那满眼的执念,心心念念的道“那栋楼多好啊,离食堂也近,离打水的锅炉也近,离厕所也近,不管是去食堂打饭,还是去锅炉那打水,都很方便,尤其是冬天去厕所倒痰盂都能少走不少路呢”
唐雨一听大妈说痰盂,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妈执念太深入了迷,正在掰着手指头算大概有多少人能分到那栋食堂对面想相隔着2个篮球场红楼,能分到小红楼的人都是老资格的人,这些人都是竞争对手,人家能分到,你就分不到,你能分到,人家都分不到,回头还得打听打听,这回是怎么个分法。
唐雨在想是痰盂的事,这个年代条件好差,房子里根本就没有卫生间,大家基本上都是成群结队都去厕所上,所以在厂子里常常可以看见这样的一副画面,就是一大群的娘们,或者是一大群的男人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的一起走,那绝对不是要去开会,而是集体相约去上厕所。
至于厕所环境,不说也罢
唐雨对于这个年代的生活,什么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事,就是上厕所的问题
早上厂子的喇叭一响,整个厂子住宅区都像是活了过来的老生活照片一样,基本上几乎家家户户的女人都是头不梳,脸不洗,眼角挂着眼屎,端着一个痰盂走到大院的厕所倒痰盂,因为人太多,早上倒痰盂的人都要排队倒,那场面真是让一言难尽啊
要是住的近还好一些,走个几步早早的到了早早的倒痰盂,好些人住的地方离厕所远,端着痰盂穿越半个大院,那画面也是绝了
手里端着痰盂走着路,一路之上见到熟人还不停的打招呼,遇到同路的干脆结伴相行。
夏天臭死了,味道一飘三千里,臭不可闻;冬天冻死了,排队在厕所门口等,风中冻的瑟瑟发抖。
唐雨一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幸亏她嫁的人是张建军,那个男人因为心里对她有愧疚,觉得唐雨嫁给他嫁亏了,使着劲儿对唐雨好,家里的痰盂都是张建军倒的,就为这张建军被人笑了好久,人家都是家里的老娘们倒,就他一个男人倒痰盂,要不要脸。
张建军还振振有词,说他就是看男人倒痰盂的少,才去倒的,去了就倒掉了不用排队,节省时间,又反过来嘲笑那些大老爷们懒的出奇,就为了多睡那么一会儿功夫,让自家老婆活受罪不说,还浪费时间。
大妈想的挠心挠肺的难受,一个劲的说着红楼好“离厕所也近,离食堂也近,唐雨啊,你不觉得那楼房盖的多神奇啊,楼上还能盖房子,住在人头顶上,跺一跺脚,楼下人都知道唐雨你也想住对吧”
唐雨“”不想住
大妈“我估算着,你和张建军俩个是双职工,估摸着差不多,让张建军找领导要一要,你们两口子也能分到小红楼住,就是房子分布到楼顶,只能分到一楼。”
大妈笑得可欢了,道“唐雨啊,到时候我住楼顶,你住一楼,早上上班的时候我们一起走,下了班一道回家,多好啊等以后你生了孩子,我们一起倒痰盂”
唐雨“”
大妈咱不说了好不这话题我没法接了
唐雨眨了眨眼,不敢苟同她也不敢和入了魔的大妈说,心想她脑子坏才会想着去住那小红楼,对了,她脑子里还有女知青的记忆,她可以提前知道,她家分房子的事,唐雨转着眼珠子回忆,顿时又哭笑不得了。
原因无他,因为女知青也和这个年代的人一样,特别的喜欢住楼房,觉得住楼房特别有面子,不住楼房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男人比女知青眼界要宽,男人选择了一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