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她浑身发烫,连声音都开始抖。
偏了。
今天晚上的注意已经完全偏了
“靠谱。”他重复一遍,扬了扬下巴,“所以呢。”
还有所以所以什么她这会儿的大脑就是个装饰品,根本没办法用来思考。
朵棉哭过的眸子涩涩的,眨了眨,不太清晰的视野里映入他的眼睛,眸色浓如黑夜。
她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知道。”
靳川闻言挑眉,静几秒,忽然一勾嘴角缓慢笑起来,“行吧。”
行什么
“想不明白就慢慢儿想。”他唇贴近她耳畔,周围漆黑,五感中的听觉被无止境放大,低沉嗓音将她环绕成世界的中央,“小苹果,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磨。”
靳川回到基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浓云散开,露出了半边月亮的脸,挂在天上,跟别墅区的路灯灯光遥相呼应。
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走进直达电梯,摁下生活区所在的4f。
很快,叮一声,电梯到了。
极简风格的客厅里亮了一盏夜灯,ys各战队的队员们大部分已经睡了,只少部分的房门缝隙里透出灯光。
靳川煮了杯咖啡,点燃一根烟,靠在吧台上等。等了会儿,摸出那枚苹果胸章垂眸打量,弯了弯唇。
就在这时,一扇房门突然开了。
大山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一不留神,被那道高大身影给吓一大,瞌睡全没了。他皱眉,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心口,狐疑道“我说老大,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觉杵这儿干什么”
靳川冷淡瞥他一眼,“这么大一咖啡机摆这儿,眼残还是脑残”
“”大山被怼得干咳两声,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上下打量打量靳川,微讶,“你这是刚去哪儿了呀才回来”
靳川淡淡地说,“见一个朋友。”
“朋友”大山听完,眼里顿时窜起两簇八卦的小火苗,压低声音,“这大晚上的,哪种朋友啊”
靳川侧目瞧着他,不发一语。
“”大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很识时务地打起退堂鼓,干笑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厕所没上,先放水去了,老大晚安。”说完,一溜烟闪进洗手间没了影儿。
“哪种朋友”靳川自言自语地重复了遍,视线重新回到手里的胸章上。看了会儿,忽然有点好笑。
也不知道那块儿小木头疙瘩几时能开窍。
朵棉就这样在奶奶家住了下来。
饭照吃,觉照睡,课也每天照上,除了每天上学的交通方式从骑车变成了搭公交之外,生活和以前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高三年级的学习紧张,生活节奏也快,一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完了。
这段时间,朵父每天都会给朵棉打电话,除了关心她在奶奶家住得习不习惯外,就是明示暗示让她回家跟朵母道歉。
那些话,朵棉听完就过了。在她看来,几天和母亲的争吵,自己当然也有错,但导致一切错误的人却是母亲,她既然下定决心拥有自我,就必须和霸道强势的母亲抗争到底。
低头是不能的。
而这个做法,也得到了好友张晓雯和陆易的支持,他们在听说朵棉跟朵母大吵一架之后,直呼大快人心,还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鼓励朵棉将革\\命的火焰烧得更烈,必定会取得胜利。
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同龄人的话永远比父母老师的有用。朵棉把这些话牢牢记下,愈发坚定了不向朵母低头认错的决心。
这天是周五。
晚自习的英语考试把人弄得头昏脑涨,因此,下课铃刚响,大家便迫不及待地交了卷,背上书包飞奔出教学楼。
朵棉也是大部队中的一员。
她离开学校,来到距校门口有一公里左右的公交站台上,等车。
突的,一辆纯黑色轿跑不知从哪儿开了出来,不偏不倚,刚好停在她面前。
朵棉“”
驾驶室的车窗落下,里面的人看她一眼,说“今天开了车,顺道能把你捎回去。”
朵棉默。心说来上课都开车,虽然没停在学校,但也很容易被别人看见吧这么高调难怪关于这位大爷是富二代的传闻甚嚣尘上她坐他的车不太好吧,被人看见会不会误会
靳川单手握方向盘,拧眉,“发什么呆。”
朵棉继续默。在“被人误会傍大款”和“惹靳大爷生气”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默默拉开车门,默默坐到后排。
谁知刚坐下,人大爷又发话了。
“坐那么远怕老子吃了你”
“”
“前边儿来。”
“”
两分钟后,黑色轿跑载着副驾驶室里满脸黑线的朵棉绝尘而去。
一个红绿灯过去,两个红绿灯过去,车厢内安安静静,始终没有人说话。
气氛迷之尴尬。
片刻,朵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