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冷静,下手狠辣,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置人于死地的残忍,那模样,跟不要命似的,哪里像个才十几岁的学生。当时鸡哥就知道,这人绝不是能轻易招惹的平凡角色。
“动手呗。”
“”鸡哥脸发白,握刀柄的指松了紧紧了松,心里一阵天人交战。话已经放出去了,真捅一刀,他不敢,不捅,他人大面大,当着这么多兄弟又不好下台。
过了几秒钟。
“今儿老子把话撂这儿。”靳川唇角的弧线平了,眸色残忍狠戾,一字就是一句话,“这把刀一见血,我不死,死的就是你。”
朵棉在旁边看着,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直觉告诉她,靳川不是说说而已。
他这样子也太吓人了
双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猛地从不远处传来。
“警察来了”人堆里不知谁大喊了句。
霎时群魔暴动。鸡哥皱眉,收起刀,带着一伙不良少年朝与警笛声相反的方向飞奔逃离。
“谁报的警”朵棉有点茫然地看向陆易。
“应该是附近的居民或者学校保安。”陆易应着,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说地也拔腿就跑,“咱们也快走,被逮住可就完了。”
朵棉皱眉挣扎着,急道“我们就这样跑了靳川呢他怎么办”
“你就别瞎操心别人了。又不是傻子,看见警察来了不知道躲你知不知道进一次局子就会被退学。”陆易说,“欠他的人情我记心里了,改天肯定当面谢谢他。”
“”朵棉无奈,挣不开,只能边跑边回头看身后。
距离已经拉开了,夜色太暗,路灯的光线将一切景物描摹得模糊不清。那道高大的身影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处,孤零零的。是他一贯的站姿,背脊不那么笔直,形成一道轻微而慵懒的弯弧,微侧头,似在目送人潮远去。
他在看什么呢
不知为什么,朵棉觉得自己能想象出靳川此刻的表情。
必定又是那副常见的淡嘲讽刺。
朵棉眉头拧成一个结。
怎么有一种“她就这样抛弃了他”的罪恶感
跑出好一段距离后,陆易才总算停下。他撑着膝盖喘气,转头看朵棉,这才想起来跟她算账“你说你是不是傻幸好今天有靳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知道是因为有靳川么”朵棉着实有点生气,“他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挺身而出帮了我们,你居然丢下他说跑就跑”
陆易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好笑,“大姐,警察来了还不跑你是想被退学还是记过处分”
她嗓门儿无意识地更大“我的意思是,怎么都不能丢下靳川一个人。”
“你发什么神经。”陆易莫名,“咱俩是好朋友,你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跟我发这么大火”
“”不相干么
好像是这样。
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没什么。我先回家了。”说完就准备到路边去打车。
“朵棉。”陆易在背后喊她。
她心里堵着气,不爽地回“干什么。”
陆易顿了下,迟疑问道“你该不是喜欢那个靳川吧。”
“”起风了,冷空气吹过朵棉的皮肤,她一个激灵,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
“你、你不要乱说话。”她心里慌慌的,低着头,声音很小,答完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
“还是算了吧。”
陆易笑了下,站在好友的角度直白劝说“虽然我对靳川不了解,但是能看得出,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像你这种小白菜,hod不住。”
朵棉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下,语气倔强“我说了,你不要乱说话。”
陆易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哦。”
出租车绝尘而去。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连成光束,飞速倒退。朵棉坐在后座发了会儿呆,突然眸光微闪,想起什么。
伸手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
只有最近七天内的。
她皱皱眉,又打开icoud上的同步记录,10月22号,10月21号纤白的指飞快往上滑,终于找到了10月4号那一天。
一串陌生号码映入视野。来电时间15点27分,通话时长23秒。
朵棉大眼一亮。嗯,就是这个
她闭眼,吸气吐气做了个深呼吸,点了回拨。
嘟嘟几声之后,通了。
电话另一端不再是盲音,却也没人说话,空空的,只有极轻微的电流杂音。
“喂请问是靳川么”朵棉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应该没有打错吧。
足足好几秒钟,对方才出声,很冷淡“嗯。”
还能接电话还好还好,应该是没有被抓进去了嗯朵棉紧着的小心脏骤然一松,道“你没事吧”
这回,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