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都是乐器、琴谱,学说话、走路都快于正常的孩子一步。
不到四岁,就能跟着大人随机弹奏的曲段去记忆、去哼唱。
那时,几乎所有亲朋好友都说“小睿这个孩子啊,一看就是个音乐神童,说不定以后还能在国际赛事上拿奖、给你们温家继续增面子。”
但就是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向来活泼的孩子,在四岁生日的前一周出了意外
出事的那天,还在大学任教的温岩峰继续着日常教课工作,宋知秋和保姆都在家里看着孩子。
保姆下楼烧住米羹给温睿补餐,就请身为母亲的宋知秋代为照顾五分钟。
宋知秋自然应下。
就在这个期间,事业刚刚起步的宋知秋接到了一通工作电话,而在她打电话的间隙,温睿不知怎么就跑下了床,等到再发现时已经磕晕在了浴室。
后摔撞到了后脑勺,送到医院时脑内出血严重,已经无力回天了。
当时的温岩峰还在上课,他没能接到妻子最后一通电话,自然也没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我知道小睿走后,你自责愧疚到整天以泪洗面。你也怨我,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没办法在关键时刻作为你们母子两人的支撑。”
温岩峰知道妻子内心的痛,但他又何尝不痛苦
但命运或许就是给了一巴掌,又能递上一颗糖,温睿离世两个月后,深陷悲痛的宋知秋才后知后觉自己怀了孕。
因为连月来的茶饭不思,这一胎也是勉强保住的。
“你说,这是小睿又回来找你了”温岩峰看了一眼边上的温程朗,露出难以言喻的苦涩表情。
其实,温岩峰是不信轮回之说的。
为了让妻子从悲痛中振作起来,当初的他只好默许了这个念头在妻子的心里扎根。
温程朗出生后,宋知秋照顾更加小心细致,甚至到了全方面戒备的地步,就连温老先生想要抱一抱自家孙子,她都会紧张到制止。
温岩峰知道,妻子依旧因为温睿的去世心有余悸,所以才会格外守护。
可渐渐地,这样守护的爱意变了味。
温程朗平安长到了六七岁,到了该渐渐懂事、做错事也该教育的年纪,但宋知秋还是一味护着,由不得温岩峰和外人的半点指责教育。
有一回,温程朗发脾气用筷子将温亦北的额头敲出了肿包。
温岩峰见此严厉教育了一番,那时的温程朗还知道要道歉。没曾想,宋知秋回家得知这个消息后,夫妻两人在教育上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争执。
此后,每一场有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吵到最后宋知秋都会搬出已经去世的温睿。
温岩峰一次比一次无奈,也一次比一次无力。
“慈母多败儿,惯子如杀子。”
“你从不赞同、阻拦我对子女的教育,可宋知秋你看看,你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儿子”
温岩峰顿了顿,细数这些年里温程朗做过的祸事。
“做错事不肯承认还要推锅,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轻则辱骂、重则打人,打输了又跑去赌博输了上千万,现在还敢瞒着你拿公章做阴阳合同、挪用公司钱财”
“他为什么敢做这些还不是仗着父亲管不动、母亲无底线的偏爱”
“我温岩峰不是个好父亲,你宋知秋也算不上一个好母亲”温岩峰看向已然劣到了骨子里的温程朗,认命般地长叹出声,“他温程朗,更不是温睿。”
温岩峰想起记忆里的那个孩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设想,如果小睿能够长大,大概也会像亦北那样优秀,像允南那样果敢。”
作为哥哥的他,一定很会照顾两位表弟。
作为晚辈的温亦北和施允南不知道这段隐藏至深的悲痛往事,兄弟两人面面相觑,心里跟着温岩峰的叙述生出感慨。
温岩峰对于那个离世的孩子有过幻想和期许,但宋知秋从温程朗出生起,便把他当成原来的温睿。
以往他顾及着丈夫的身份,不愿意提及温睿来触及妻子的伤疤,可现在错到头了。
“宋知秋,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温岩峰最后一句话,直击宋知秋的心理防线。
“妈妈,上厕、厕所。”
“宝宝等一下,妈妈马上就来。”
宋知秋想起自己的儿子生前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的小睿那么乖,乖到都不忍心打扰她的工作。
她在事业上升期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而现在另外一个儿子呢却将她多年以来的打拼全部毁了。
连日来积累的压力岸堤在这一刻彻底崩坍,完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