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苦。
“术后的复健安排,我们会根据你的身体状况随时安排调整,但一定要确保伤口彻底愈合后才能施行。”
本斯医生是位把话说得很透的人,听上去有些理智的冷酷。
“骆先生,这次手术成功只是第一步,这不代表百分百的治愈率,你还是得保持平常心态,千万别抱有过强的希望。”
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骆令声颔首,“我明白。”
医护人员结束了自己的工作,就清一色地离开了房间。
骆令声主动寻求施允南的帮助,“允南,扶我往上坐一点。”
施允南拿起湿巾擦了擦手,立刻小心翼翼地帮他调整了坐姿。
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偶尔勾连在一块,是说不上来的心动。
一旁的小金鱼偷偷打量着骆令声的双腿,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骆令声从未和他们一样站立走过路。
“舅舅。”
小金鱼蔫儿吧唧地凑近。
施允南被小金鱼拉回了注意力,“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小金鱼欲哭不哭地挨近,“舅舅什么时候能出院啊舅舅刚刚说腿疼嗯呜呜”
他年纪还小,只当生病住院是很严重的事。
前段时间之前没感觉,现在一听见骆令声和医生提了疼这个词,顿时就心疼开了。
小金鱼很喜欢施允南,但骆令声对他来说,才是从小陪伴到现在的至亲长辈。
施允南赶紧把小金鱼抱到床边坐下,满脸尽是无奈的笑意,“你看看,还说小金鱼平时黏着我你一说疼,这小家伙就心疼到流眼泪了。”
骆令声闻言,感到一阵欣慰的同时心生感慨。
当年骆家四房突遭大难,除了骆令声,就只留下还在襁褓中的骆今煜。
一直以来,骆令声按着舅舅的身份,操着爸爸的心。现如今,他和施允南走到了一块,两个人的未来注定是没有亲生孩子的。
虽然在同性婚姻法律通过后,两人可以凭借规定去机构领养那些弃婴,但是骆令声一开始就没存这个念头
小金鱼一直表现得乖巧又懂事,偶尔也有点小聪明在身上。
可作为亲舅舅的骆令声知道,小金鱼的心思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敏感,但凡一点风吹草动的小事都能让他惴惴不安上好久。
他们身为长辈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在小金鱼的成长道路上给足安全感。
骆令声将小金鱼抱近了一些,少有温柔而主动地擦了擦小外甥的泪眼,“今煜,舅舅没事,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小金鱼抽了抽鼻子,“真的”
施允南捏住他的小奶膘,“真的,小舅舅也作证。”
他瞥了一眼骆令声,在小孩子面前果断往好处想,“说不定啊,等到这次出院,舅舅就能带你骑大马了。”
骑大马
“什么”
“小舅舅,我现在还只能骑小马驹。”
骆令声和小金鱼同时没反应过来。
施允南看见这一大一小的眼色,不由摇了摇头。
这对舅甥的童年,难不成只有马术、射击这样的烧钱乐趣所谓的骑大马,当年是小孩坐在长辈的肩膀上,四处逛逛玩玩啊。
虽然当年的施盛心渣,但施允南好歹还是享受过这样的童年乐趣的。
“小舅舅。”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小会儿的功夫,眼泪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金鱼见自己坐在施允南和骆令声的中间,压根没空地下床。他忍了忍,终于微微红了脸,“小舅舅。”
“怎么了”
“我想拉粑粑了。”小金鱼支支吾吾。
“”
施允南和骆令声沉默对上目光,顿时忍俊不禁。
施允南笑着将小金鱼抱回到地上,“自己去厕所吧,等等屁屁要擦干净哦。”
小金鱼见两个舅舅都在笑自己,顿时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急忙忙地拉长音跑走了,“哦”
拐角处的厕所门一关。
施允南拉着椅子靠近骆令声,再次确认,“双腿真的有感觉了很疼”
骆令声没有瞒他,“还好,术后麻醉一过就有了。”
一开始是隐约发麻,后来麻中生出痛意,再到现在清晰无误的痛感。
施允南叹了口气,“算是好事”
骆令声颔首,“当然。”
施允南又往他的腿部瞥去目光,“如果疼得受不了,让医生再给你打针止疼”
“不用,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免得用了药物横生枝节。”
骆令声心里紧绷了多年的弦终于有了松缓,“好久没疼过了,感受一下也好。”
施允南勾了勾唇,没有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