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领证结婚了。”骆令声打断俞烁他的话,将事实抛在他的眼前。
“”
俞烁果然露出了难以遏制的震惊面色。
他缓了好几秒,才靠近像往日一般搭上骆令声的肩膀,“领证和谁你不是一直很喜欢”
突然间,右侧响起一道轻飘飘的声响,“和他领证的人是我,请问你有问题吗”
坐在卡座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对准了声音的主人。
骆令声看见施允南,眸底不自觉地释放出笑意,“和原锐他们结束了”
“我把他丢给付子遇照顾了。”
施允南说着,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俞烁勾搭着骆令声肩膀的那只手,似乎能将对方的手背烫出一个洞。
这人谁啊
骆令声居然能放任对方如此贴近
他刚刚走近时,还隐约听见两人说什么你以前一直很喜欢什么的,难不成在讨论骆令声以前的那个白月光对象
早知道,他就该多等一两秒再出口打断,看看这个陌生人的嘴里还是吐出什么话来。
俞烁自然察觉到施允南暗含不爽的占有欲,他不急不缓地将手放下,“我叫俞烁,是骆
令声的老朋友,你好”
俞烁顿了顿,特意起身招呼,“施二少爷”
施允南反问,“你知道我”
“有幸擦肩见过一面,不过你对我没有印象也正常。”
俞烁短暂地看了一眼骆令声,垂下眼睑的同时晃过些许微妙的了然,“令声啊,我们认识快二十年的关系,这有了对象也不通知我一声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这最后半句话,显然加重了咬音。
骆令声假意没听出他的深意,只回答道,“我们还没办婚礼,你要是愿意来参加,日后的请柬少不了你。”
他和施允南最开始的关系只是基于协约,后来借着赵氏的商业交流会上公开了领证的消息,于是婚礼和婚宴就越发被耽搁下了。
上个月,两人说破心意在一起后,骆令声不是没有想过举办婚礼。
一是怕时机未到,二是他本身存了点奢望
骆令声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腿还能够好全行走,到时候,他不仅可以补上对施允南的求婚,也能和爱人携手并肩走过婚礼、走完一辈子。
施允南的注意力并未放在骆令声的婚礼上,而是放在了俞烁的那句快二十年的关系,“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从小初高到大学再到毕业。”
俞烁微笑着,缓缓落下钩子,“说起来,令声这从小到大的遭遇,应该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就比如,他很讨厌夜店混杂的烟酒气和吵耳的音响。”
能让骆令声心甘情愿坐在这里等的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一定不浅。
施允南眸光凝固,不动声色地挨着自己恋人坐下。
他突发奇想地拢着男人的手腕,借力将对方手中的酒杯凑到自己的唇边酌了一口,嘟囔道,“你不喜欢还来进来这里坐着”
骆令声顺着他的意图轻巧一喂,“提早来接你。”
俞烁瞧见两人的默契而又亲密的动作,饶有兴致地反问,“你们两人认识多久了两年三年还是四年”
“不到半年。”
这话
是骆令声回答的。
施允南听在耳中,刚入喉的酒味忽地有些发苦。
明明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回答,可当他对上俞烁脸上浮现的惊讶后,总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得劲。
俞烁挑了挑眉,无声举杯朝着骆令声示意。
骆令声看懂好友快藏不住的调侃,只能不懂装懂,在施允南面前,他暂时还不想露馅。
施允南敏锐察觉到两人间的默契交流,出声找回自己的存在感,“俞先生,既然你们两人认识那么久,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我们快四年没见面,他不提及我也正常。”
俞烁藏了点抓心挠肺的倾诉欲,再次试图钓鱼,“即便不见面还能被令声反复提及的名字,我看啊,以前也”
哐。
下一秒,骆令声就将手中的酒杯稳稳搁在了玻璃酒桌上,清脆的磕碰声及时敲断了俞烁未出口的那个答案。
俞烁对上骆令声的眼色,突然就及时改了口,“我看以前也没有,未来应该是施二少爷。”
敢情好友只是把人哄到手了还没将暗恋多年的事情坦白出口呢
得了。
那他只好守着这个秘密点到为止不开腔了,免得破坏了这对夫夫日后的小情趣。
施允南凝了好几秒,情绪忽地有点压得难受。
这话要是骗骗其他人也就算了,但放在他的面前,俞烁这点改口的小伎俩压根不够看。
这个以前没能说破的名字,应该就是骆令声当初心心念念的那个白月光吧
“时间不早了,俞烁,改日约时间换个地点再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