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温程朗发出一声挣扎,又被袁猛捏小鸡般地更用力地压在了墙上。
袁猛如实回答,“家主,我刚刚听见这边有打闹声,所以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这人拿金属重器想要砸施先生的脑袋,我一时情急,只好先将他们压制住。”
骆令声瞥见地毯上的那件金属重器,眸光蓦然变沉。
这东西要是在怒气的加持下砸下去,施允南铁定得会受伤出大事。
骆令声他单手搭在轮椅架上,指尖如鼓般重重砸了两下,“哦知道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袁猛和秦简默契有了反应。
秦简迅速上前将那件金属重器捡起,挪向了温程朗够不着的地方。袁猛见此,按压着温程朗手腕的手不明显地一扭。
咔嘭。
霎时,温程朗微胖的脸色被痛苦全面扭曲。
袁猛将他当垃圾一样松开,面无表情地走回到了骆令声的身后。
温程朗重重跌倒在地上,他握着自己痛到就快要没有知觉的右手手腕,脸色由红转为煞白,痛苦不堪地发出卡了痰似的呜咽声。
施允南和温亦北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察觉出了什么。
还没等众人说上一句话,身后就响起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施允南起身,目光朝着走廊前沿看去
宋知秋踩着高跟鞋走在最前面,温岩峰搀扶着温老先生走在中间,最末还跟着换了衣服的温柚婉。
这下子,竟是把温家在场的四人全部招来了。
宋知秋看见自己倒地的儿子,面色顿时一变,“小朗啊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妈”
温程朗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他拖着颤抖不止的右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喊,“妈,你必须替我做主”
“温亦北和施允南他们两兄弟不要脸偷听我和我朋友讲话,还说刚刚宴会上是我刻意为难他们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我”
“我、我的手腕好疼啊”
宋知秋听见这话,又心疼又气愤,想也不想就指责道,“施允南,你每次回家不闹出点事情,你就觉得不痛快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小提琴手的手腕有多重要你自己拉不了琴,就非得报复小朗”
温岩峰一听见这些话,顿时不赞同地拧起眉头,“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听信孩子单方面的说法”
“今天是爸大寿,亦北和允南都是有分寸的,他们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
温老先生重重叹了口气,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挪回到温亦北的身上,“亦北,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他们大哥,你来和外公说说。”
在他看来,温亦北是三兄弟中遇事最冷静的人。
刚刚路过的侍者听见走廊内的动静,就急忙忙跑来给他们温家人报了消息。
温亦北快速扫了一眼狼狈的温程朗,先承认,“外公,是我先打了程朗。”
这话一出口,温老先生和温岩峰同时怔住了。
温亦北继续说,声线里带着还没办法及时平复的怒意,“是程朗先骂允南贱种、骂他有娘生没娘养、还顺带连累到了骆先生。”
在场众人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
这些恶语,的确像是温程朗平日会说出口的。
“刚刚在宴会上,明摆着是程朗和他朋友想要给允南难堪,可他看在是你的寿诞上已经极力忍下来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温程朗明着暗着挑衅我们兄弟两人又有哪一次不是我们先忍进去的”
“外公,当年你被温程朗失手推伤,可他反咬一口将事情都推到了允南身上舅舅和舅妈为了这件事吵了又吵,我和允南忍了又忍。”
“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温程朗怕担责任直接躲到其他地方避风头是我和允南日日夜夜守在监护室门口等你苏醒后。”
温老先生眉眼间流出不忍,“亦北,外公知道,这事你们兄弟两人受委屈了。”
他身为长辈,醒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替外孙澄清,只可惜施允南已经对这个家失去了最后一丝信任,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温亦北少有地笑了一声,眼中却被气出泪,“允南这些年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你们做长辈谁不清楚”
施允南见温亦北的模样,立刻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腕,安慰,“哥,我没事,你别”
“什么叫没事”
他看向还在哭爹喊娘的温程朗,头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就因为做错事的温程朗还被舅妈当成宝贝,因为他照样是温家名正言顺的少爷即便到了今天,他依旧随口就能对着允南骂出脏话。”
“嘲笑他是个没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