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令声眯了眯眼,藏在镜片下的瞳色晃出愉悦的微光。
“吃醋了”
简单三个字,在他的口中重复地格外漫长而缱绻。
施允南被这声语调惹得耳尖一红,准备起身的瞬间又被骆令声用力拽了回去。
“别急,把话说清楚。”
施允南猝不及防地撞进了骆令声的怀里,左手下意识地拦在了对方的臂膀上。
他勉强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急喊,“骆令声,小心腿”
“不碍事。”骆令声的手腕力道很强劲。
他用一种并不明显的方式将施允南稳在自己怀中,鼻端不再是方才那种甜腻到令人不适的甜橙香调,而是淡而干净的冷皂香,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贴近。
无形的暧昧流转在两人间。
骆令声分外专心地盯着眼前这张生动的面容,看着施允南的神色从夹着气到一点一点带着羞,格外可爱。
“真吃醋了”
“不可以”施允南反问。
“上回在夜店看我和别人拉扯,骆先生还里里外外教训了好一通,今天轮到自己就开始肆意妄为了”
施允南重新对准骆令声的视线,倔强丢出一句质问,“温婉柚好歹是我名义上的表妹,你要是和她真有关系,被人看见了传出去,我得多丢人。”
骆令声失笑。
他按在施允南腕上的手指来回蹭着,像是一种悄无声息的安抚,“明白了,吃醋是玩笑话,怕丢人才是真心话”
虽然这话是问句,但里面藏着显而易见的调侃。
施允南轻吸了一口气,“骆令声,你”
“允南。”
忽然而至的称呼,让施允南没由来地一怔,这是骆令声第一次这样喊他,不是连名带姓,也不是施二少爷。
“怎么了”
施允南心里的那点醋味突然就消了个干干净净。
“你刚刚要是再不进来,我也会躲开的,根本不会让她碰到我。”
骆令声顿了顿,是比前一句更明显的服软,“所以,别生气了。”
施允南嘴角的笑意往上一撇,他觉得自己好像总能开启骆令声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想到的另一面。
不再是狠绝的、冷酷的骆家主,而是温柔的、鲜活的骆令声。
施允南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急于捅破这层窗户纸,其实两人能够维持现状稳步发展也不错
施允南故意清了清嗓子,要求,“那你下次也得遵守协议,无论男的还是女的,都得保持距离。”
“好,我遵守。”
施允南哼哼两声,满意了。
骆令声看着眼前人的笑脸,心想,真好哄。
施允南试探性地拍了拍骆令声的侧颈,“放开,在你腿上压久了不好。”
骆令声顺从松开了施允南的手,在对方起身后,他的目光悠悠落向了腿部,原本带着笑意的瞳色再度染上沉意。
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秦简的提醒声,“家主,外面的宴会已经开始了。”
袁猛按照骆令声在来之前的吩咐,一直守在外侧宴厅的角落。
其一,骆令声不想表现在宴会众人里表现的太过特殊;其二,因为是老先生的寿诞,酒店的安保措施做得不错。
骆令声是临时前来的,应该不至于招来什么威胁的人物,因此没必要贴身保护。
骆令声收敛情绪,“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过去。”
他余光瞥见自己的领带,无奈询问起另外一件事,“施二少爷,要赔我领带吗”
施允南视线往下一探,看见那条被自己糟蹋得皱巴巴的领带,乐得笑出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号罪魁祸首的身份。
他盯着领带,微妙暗忖
也不知道温婉柚碰没碰到过这条领带还是丢了算了。
“不要了。”
施允南干脆利落地将骆令声的领带扯下,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领带丢入了垃圾桶。
骆令声望着垃圾桶里的领带,觉得有些可惜。
不是舍不得价钱,而是这条领带是他今早看见施允南的西装颜色特意找出来搭配的。
“改日我给你买新的。”
施允南丝毫不知道骆令声的想法,口头承诺着,但顺手就解了他一颗纽扣,“不过,我觉得骆先生领口半开半合的模样更性感。”
当然,有朝一日如果能不穿,那更性感。
骆令声对施允南偶尔蹦出的骚话早已经免疫,只是微微抬起下颚,由着他捣腾。
两人整理好状态,一同走向了宴会厅。
温老先生在华国泰斗级别的作曲大师,再加上温岩峰曲协会长的身份,这回宴请而来的宾客大都是业内艺术家。
说是八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