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难道
而这一边一头栽进了雨帘中的谢珏脑中却不住地回想着最后的那段时光,那个一脸苍白的女人斜斜地靠在窗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样子来。
“小珏,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辈子做过了很多令我后悔的事情,但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把你带到这人世间来,哎呀,你长得这么可爱,还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真的好舍不得啊,我真的舍不得”
他记得那女人说着话,忽然一滴热泪就滴到了他的脸上来。
“我看你给那些死了的兔子立了不少小墓碑,还给一个个起了名字,要不我以后死了也叫你来给我立碑好不好我想要一个满是鲜花的地方,最好呢,附近还有棵大大的梧桐树,你最好住的不要离我太近,因为你真的太烦了,死了就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一下,好不好”
“你会死吗”
“人都是会死的,师父又不是什么妖怪,当然也会死了。”
“死了之后你会去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还想来找我啊哎呀,我的小珏长得这么俊俏,除了我,连一个漂亮小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很多好吃的都没吃过呢,你这就来找我也太不划算了,这样,等你寒玉功到了第七层,我就允许你能出谷一趟怎么样说不定到时候你还会遇到你心爱的姑娘呢”
“她会比师父还要好吗”
“比师父那就要好的太多了,师父才不好,一点都不好,哪里都不好”
这样的一段对话一结束,第二天再次醒来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的面了。
不过他倒是依着对方的话,给她建了个衣冠冢,就放在了那满是鲜花,还有一株大梧桐树的医仙谷的东南方向。
一想到这里,谢珏的脚程就愈发的快了起来。
而等到他到了那衣冠冢的时候,才心下稍安地发现了还好,还好,只有梧桐树到了,墓碑什么的都还没倒,更别说里头的骨灰坛了。
一瞬间,谢珏便立马惊喜上前,随后抬手一掌就击在了那些个隆起来的湿泥上,看着下方白玉制成的骨灰坛,谢珏的双眼瞬间一亮。
谁曾想就在这时,山上的泥石流夹杂着被带倒的大树,各色巨大的石块就这么轰隆隆地朝他滚了下来
几乎同时,远在竹屋里头的温暖也直接就听到了这样一道比之前任何的坍塌声还要剧烈的轰隆声就这么响了起来,跟这一声相比,之前那些简直就是写小打小闹。
她猛地转头,手一下就捏紧了,连许久未剪的指甲就这么嵌了她手心里的软肉里,她此时都完全没有反应了。
她怀疑是不是有整整半边山都这么塌了下来
想着谢珏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咬了咬牙,她看着面前织得细细密密的雨丝,跺了下脚就也冲了进去,然后直接就朝坍塌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谢珏,谢珏,谢珏”
边跑她还这么边喊着,只是她这点声音,跟哗啦啦的雨声外加偶尔的雷鸣之声,并那轰隆的山体滑坡声相比,简直比蚊子叫还要细弱。
山中无路,又因为下雨脚下踩得这些泥土一个个湿滑无比,好几次温暖差点没就此从一旁就这么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淋了多久的雨,温暖才终于来到了那滑坡的重灾区。
只不过这偌大的地方,哪里还有谢珏的声影,不仅仅没有谢珏的影子,连一点白她都没看到。
当即,也不知道是心里的惶恐在作祟还是淋雨淋久了,她感觉自己真的好冷,冷得好像是骨头缝里都开始往外冒着寒气起来了,好冷,真的好冷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倒是吃进了不少的雨水。
“谢珏”
也不知张合了几次,她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过去,声音里头带了顾十分明显的哭腔来。
“谢珏谢珏”
不会的,他肯定不会出事的,毕竟剧情属于他的剧情都还没发生呢,他怎么可能出事呢而且他的武功那么高,不可能避不过去的,不可能的,不可能
可尽管这么想,眼泪却还是顺着她的脸颊就这么滑了下来,越滑越多,就连她的嘴角都尝到了一股咸味来了。
“谢”
温暖一连跑了几步,脚下忽然就好像踩到了些什么东西,低头
她就看见了一小块小小的白色布料刚刚好就被她这么踩在了脚底下,这不是
见状,温暖瞬间失声,随后忙不迭就蹲了下来,手略微有些发颤地将那块布料捡了起来,眼眶顿时就红了一大片。
“谢”
随后她就跟疯了一样,一下就徒手在脚下的泥土里开始刨了起来。
“谢珏谢珏你出来,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出来”
而这一边刚刚才将自己师父的骨灰坛带回了竹屋,却没有在里头看见温暖的身影的谢珏,才掉转头找到了坍塌的地方,就看到了温暖又哭又刨地坐在地上喊着他的名字,身上早已沾满了泥污。
见状,谢珏蓦地就睁大了双眼,随后努力地想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