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暖阁中,她立刻解下皇帝的披风,转身抬手扔在了都灵婉的脸上。
披风的带子甩在都灵婉脸上,打的她生疼,被惊的生生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出殿去。
她身侧的曹青也吓了一跳,慌忙扶住她,一手又去接那要掉到地上的披风,急喝道“你、你又发什么疯”这可是圣上的披风,若是叫人看见,那还了得
“都骊”老太太也气的连名带姓叫她,忙命自己的丫鬟将暖阁门关上,压低了声音怒道“这里是宫里不是都府可以纵着你任性妄为”
都郡在心里冷笑一声,既然都说她任性妄为,那她就索性照着人设走下去呗。
“你不是很喜欢抢我东西吗”都郡冷笑着瞧捂着半边脸的都灵婉,“都家里但凡我有的你要抢,我的指婚你也要抢,既然这么喜欢我的东西,那就把这件圣上给我披的披风赏你了。”
都灵婉脸颊被带子抽的辣,被都骊那趾高气扬的语气气的发抖,赏赏她了都骊也配
“你闹够了没有”曹青哪里看得下去自己的亲女儿被如此奚落,当下黑了脸,扶着都灵婉对都骊道“你说这些叫什么话都家的东西本就是她的,这些年都家是把你宠坏了若不是你亲娘当年偷换走了”
“好了”老太太冷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比曹青还难看,看了一眼暖阁外的宫女,压低声音道“是要让宫中人皆知道定康侯府的这些丑事吗这些事回府再说”她盯着都骊,怒气写在眼睛里。
还不待她开口说话,都郡已经先说“祖母和母亲也不必训斥我,都家十六年来待我没有话说,这些我心中清楚,我也曾想过好好和灵婉妹妹相处,但这位温良乖顺的好妹妹,在明知道我已经答应了指婚的情况下,偷偷去私会我的指婚夫婿,哭哭啼啼的跪在他跟前说我不愿意嫁给他,求他退掉这门婚事,我实在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安的是什么心。”
她直接将这件事挑明了说,都灵婉那么爱装无辜,让她装去吧。
果然她一说完,曹青和老太太震惊的看向都灵婉,却没有全信她的话,而是问都灵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差别,都骊出了事,老太太和曹青先认为是都骊的错。
都灵婉出了事,她们却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灵婉当即就哭了起来,张口闭口说阿姐误会了,她是在林子里吹风无意中撞上的闲安王,是他问起这些事,她以为阿姐是不得已才嫁,所以才想替阿姐求一求闲安王
将所有的锅甩的干干净净,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曹青见亲女儿哭成个泪人,心也软了,抱着都灵婉,对都骊道“你之前死活不愿意嫁给闲安王,灵婉也是想为你好,替你求情,你即便是不领情也不用说那些难听的话来。”
还说什么
都郡半句也懒得跟她们多说,在都骊被证实不是她们的亲女儿之后,都骊就是个尴尬的存在,不可能再被信任,偏袒了。
扶着都郡的翠娥却被气的眼眶又红了,张口便说“夫人只一味护着灵婉小姐,您怎能”
都郡握了一下她的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让她拿上干净的衣服,转身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没什么好说的了。
翠娥替她委屈,小姐刚落了水,连圣上也知道先换衣服别着凉,可夫人她们呢一来就兴师问罪这太让人心寒了。
翠娥垂着头站在屏风后,一件件替都郡将湿衣服脱下去。
屏风外,都灵婉还在哭,夫人在哄她,说小姐的不是。
老太太说了一声“够了。”打断了她们的声音,走到屏风旁来,也开始跟小姐说“即便是灵婉此事做的不妥当,她也一心为你,并无半点坏心,你方才说的话像话吗”
翠娥听的心酸透了,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只低着头飞快的替小姐擦干净,穿上干净的里衣,听着老太太在外说小姐如何如何任性,这些年将她如何如何宠坏了
又怪责小姐不该跳进湖中,如今全京都都会耻笑她,她的名节,定康侯府的声誉全因她一人毁了,一个姑娘的名节比命还重要,如果闲安王不娶她,她就只能出家做姑子去。
翠娥气的手指发抖,脸被人轻轻托了起来,小姐歪着头笑眯眯看她,手指擦在她的眼泪上,比着口型问她哭什么。
翠娥一下子就更忍不住了,眼泪掉的愈发厉害,她可怜的小姐一出生就被换进侯府,小姐又做错了什么呢如今她亲娘死了,老太太和夫人过不去心的坎儿,就越发不喜欢小姐,可是
可是小姐她也没得选啊。
都郡替她擦了擦眼泪,叹了一口气对她笑,哭什么呀,她有的是人疼。
暖阁外,有宫人敲门,在外道“都二姑娘换好衣服了吗换好了就请都二姑娘到海棠水榭,太后娘娘在等着您。”
曹青忙应是。
都郡已经换好了,翠娥又替她重新梳理了头发,这次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红绸带系在了乌黑的马尾髻上,被老太太她们催促着出了暖和,往海棠水榭去。
水榭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