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
他要是真欺负她,她就不救他了。
她看着被夜风吹起的窗帘,在马车回到定康侯府时,理清,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做。
自然是要嫁给闲安王,走女主的路,让女主走别的路。
马车停在定康侯府门前。
有人通报了一声“二小姐回来了。”
丫鬟在外挑开车帘,都郡被翠娥扶着下了马车,看到门口站着许多老婆子,这些老婆子是都骊祖母和母亲身边的人。
看样子,都骊干的蠢事,府里已经全部知道了。
老婆子上前说,老太太和夫人在等着她。
直接请着她,去了老太太的西院。
西院里灯火通明,正是炎炎盛夏,院里熏着除蚊虫的草药,院子里的杏子树结出了一枚枚青青黄黄的杏子。
翠娥扶着她进了堂屋。
堂屋里有些热,草药的气味比院子里淡一些,门口的盆子里用碎冰镇着一些杏子,看起来就让人牙酸。
堂屋里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冷。
都郡一一看过去,正堂中的榻上坐着的银发老太太是都骊的祖母,旁边坐着的妇人是都骊的母亲曹青。
曹青手边还坐着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浅浅绿色的衣裙,头发上簪着一支碧玉簪,长了一张又纯又美丽的脸,一看就是女主人设。
这就是真嫡女都灵婉。
她一见都郡进来,就站了起来,蹙着细细的眉快步过来问她,“阿姐去哪里了让祖母和母亲担心坏了。”
人漂亮,声音也娇柔。
都郡对她没什么敌意,毕竟人家也确实是这个家真正的女儿,都骊没错,她也没错。
错的是那个农妇,在她看来农妇死是报应,她既害了自己的女儿,也坑了别人家的女儿。
定康侯一家在之前也确实对都骊非常非常好,也可能就是之前太好了,所以在之后都骊才无法接受,曾经对她那么好的祖母、母亲、九哥,突然之间对别人好了,甚至还要将她舍弃,嫁给一个可怕的杀神。
从云端跌落泥壤里。
“跪下”坐在榻上的老祖母盯着她,眼眶不知道是熬的,还是气的,全红了,一巴掌趴在案几上,第一次对她用如此严厉的语气。
“祖母别生气。”都灵婉忙过去,轻声劝她“阿姐平安回来就好,她才回来”
“她还知道回来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老祖母气的又拍在桌子上,红着眼睛看都郡,“跪到我跟前来”
夫人曹青伸手拉了一下都灵婉,让她不要再说话,老爷死了以后这个侯府,全是老太太在做主掌家,今日她做的事
都郡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来就要替别人挨骂,这事儿确实是都骊做的不对,又不是小学生,你还去堵人打人还没打成,把自己折进去了。
她走过去老老实实的认错说“祖母别生气,今日的事是我做错了。”
“你如今知道你错了你竟然敢派人去冒犯闲安王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就被教成了这样你知不知道今晚之事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祖母被气的说着说着,就哽上了喉头,啪的一声又拍在桌子上再次喝她“跪下”
都郡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连她爸都没跪过,现在要替都骊跪下认错
“骊儿,跪下跟老太太认错。”曹青也低声道。
都郡刚抓着裙摆要跪,门外突然有人笑盈盈说“祖母生了好大的气,还要骊妹妹跪下才行,骊妹妹哪里被罚跪过,祖母和母亲不心疼”
这个声音
都郡只听声音就惊的心头狂跳,猛地回过头去。
只见一只白玉似得手指挑开帘子,一张艳若春花齐放的脸出现在帘子下,那双含着水一般的眼睛,笑盈盈、直勾勾的望住了她。
九尾哥哥
都郡狂喜的抓着裙摆,不敢声张,不敢叫他,怕违规,九尾哥哥是什么角色他是带着记忆过来的吗他还记得她吗
他挑着帘子进来,一身白袍,黑发束在玉簪之内,除了头发颜色不一样,和当初她在他过去见到的一模一样。
还是那么好看。
他笑眯眯望着她,走到她身边,衣袖下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手指,笑着对怒气腾腾的老祖母说“祖母和母亲不心疼,我心疼,什么天大的错要罚跪呢不过是骊妹妹一时冲动,派人去堵闲安王未遂,哪里就要罚跪了。”
都郡偷偷握着他的手指,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他记得她,他的角色该不会就是都骊的九哥吧他和都骊一样叫祖母和母亲。
“你还护着她都是你们将她惯坏了”老祖母更是气恼,指着笑眯眯的他怒道“这样的错事还是小事吗她派人将闲安王打昏了还和闲安王孤男寡女的被人找到你说这些是小错”
他眨了眨眼,扭头看着都郡问她,“你打了闲安王吗”
她想应该是没有。
都郡摇摇头,忙说“没有,闲安王不是我打的,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