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变得很以前不太一样了”都郡指了指它黑膜之外那一堆黑色的东西,它的触手好像不能伸长了,“是现在只能这么短了吗”
它又点了点触角。
“是因为产卵吗”都郡再问它。
它倒是老实,乖乖的点点触角。
“可以让我看看吗”都郡不知道它到底怎么了,怎么产卵之后触手无法伸长了触手之上带着的那一堆黑色又是什么
它犹豫的摇了摇触角,想比划什么。
都郡猜测着问“是怕我觉得恶心吗”
它忙点触角。
“不会,我不会觉得恶心。”都郡朝它走了两步,“如果你不是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抓过来,关在这里,我一定不会对你那么凶,我之前有想过你不是人类。”
其实她有想过口器不是人,之前收到过它的触手道具,也想过它可能会是有触手的生物。
如果不是它那么不讲道理的把她关在这里,她也没有那么讨厌触手。
它像是紧张的往后缩了一点点,吸盘抓紧了两只发光的小水母,小水母还在动弹。
她现在再看,它有点怪,但又有点可怜的可爱
“给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好吗”都郡叹了口气,她其实一点也不想伤害口器,她想要和它好好说话的,“如果你能不介意之前我说过的那些话。”
它犹豫了一下,又朝她点了一下触角。
都郡有些愣怔,它真的好听话,好好哄。
它用触角指了指房间里面,示意她站在那边门口去。
都郡退到了门口,它又指了指门。
“关门吗”都郡伸手将门拉了上,为什么要关门
然后她听见了“哗啦”一声,破开的黑膜中掉下来一个巨型的白色蚌壳,里面包裹着一大堆像是蚌肉一样的东西,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当”的一声。
海水和某种黏液溅在门上,都郡才明白过来它的用意,它是怕溅到她身上
都郡站在门后隔着玻璃看见那掉在地上的蚌壳,蚌壳的两边各有一条触手,一条是立在她面前的,另一条是链接到黑膜之外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那个巨大的白色蚌壳是空的,里面那堆类似于蚌肉的软肉是口器的身体,它将它的身体塞进了蚌壳里。
她只能隐约看到蚌壳里有一个圆柱形像“嘴巴”一样的东西,长着一圈牙齿,看起来像是软的,一圈细细软软的牙齿,牙齿里面血红血红。
猛地一看,是有点吓人
系统告诉她,“那就是口器要不要的口器,咀嚼式口器,它的能量卵就是从口器中产出的,但昨晚它的口器是可以行走,不需要包裹和防护的,现在看起来它产卵之后主体部分会极度虚弱,无法自保,需要借助别的坚硬躯壳来保护,它缩在蚌壳内可能是怕损伤虚弱的主体口器。”
原来是这样吗
都郡再看那蚌壳内,那些软肉看起来像流血了一样红,它产卵会撕裂它的身体吗看起来像是受伤了一样。
“会的宿主。”系统说“能量卵是从它主体内剥离下来的。”
她听的一阵阵肉痛那得多疼啊,现在看起来它在没有恢复之前,是不是不能再产卵了
它的触角慢慢的靠近玻璃门,靠近她的脸,又停下,隔着门,用触角在玻璃上轻轻的写着什么。
都郡仔细看着,它先写了两个字嘟嘟
又写了别生气
然后用触角将它吸盘上的发光水母递进来,轻轻松了开,那发光的蓝色水母居然在都郡的眼前飘了起来,像是游弋在海里一样,飘飘荡荡,闪闪发光。
都郡的眼睛被水母照亮,她的心又酸涩又柔软。
她讨厌口器抓她过来,囚禁她,可她又真的恨不起来它,因为明明它强大到不可估量,随时可以控制她的脑子、身体,它如果想侵犯她太容易了。
可它抓她过来之后,只有那一次,在她说了讨厌之后,它再也没有控制她,也没有再用触手碰过她。
它又强大又奇异的单纯、可怜。
她伸手将玻璃门轻轻拉了开,它忙往后退,像是怕碰到她。
她叹了口气,对它说“我没有觉得你恶心。”
她又看向它蚌壳里的主体,“是不是很痛”
口器定在她的几米远,点点触角又忙摇了摇,像个兴奋的小狗一样在空中比划。
都郡看不出来它写的是什么,就问“你是不是不能用手机了”
它忙点头,指指蚌壳里的主体,又指指它这个触手,比划来比划去,都郡也没猜出来它的意思。
都郡朝它伸出了手,摊开掌心说“你在我手里写吧,我能看到你写的是什么。”
它愣了住,像是不敢相信。
它它很滑,还湿湿的,摸起来很恶心。
“过来啊。”都郡又朝它伸了伸手。
它小心翼翼的,不敢确定的探过来,像只小猫在闻她的掌心一般,好轻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