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廊下凶神恶煞的召唤阴兵时,他差点认不出来,真凶。
她刚才像个吃人的小老虎一样,算计他,威胁他时,他也差点认不出来,娇蛮狠辣,一句一句全带着刺。
让他恨的牙痒痒,若非他现在受着阴兵反噬的痛楚,一步路也走不了,他真想扒光了惩罚她,看她哭。
“你父亲对你这么重要吗”他不明白,这世上除了可用之人,剩下的死了便死了,“你愿意为他承担什么后果”
都郡看着他,他在捏着她的软肋跟她讲条件,可她还是说“什么后果都可以。”她刚开始不知道阴兵令会是这样的效果,她以为是号令阴间的鬼差,可以命令他们放人,她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她不后悔,只恨自己没有能力驱使阴兵。
“是吗”他松开了她的腰,侧了侧下巴,“过去趴在桌上。”
都郡愣了一下。
他脸上没有笑容,跟她说“你动用阴兵,这条罪过就足以让你和你父亲下地狱受刑。”他慢慢抽过来办公桌上的一把长尺子,眼睛里多了一抹戏谑,“顶撞冥帝,这条也该你下拔舌地狱,但你确实对本君还有用处。”他细白的手指抚摸着长尺子,看着她,“就暂且受一百戒尺,抵上动用阴兵的罪罚。”
都郡瞬间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脸色看不出他现在的状态,刚刚还在吐血,现在他又恢复如初一样。
“这罪罚若是由你父亲来受,他立刻会被带入阴间,受百年刑罚。”他将长尺子慢慢点在指尖,“本君只给你这一次救你父亲的机会。”
他说“过去趴下。”
都郡懵在了原地,她从来没想到这牲口会要挟她这个她甚至想过他一怒之下会强上了她泄愤,可是这算是什么。
“一。”他还开始倒数了。
在他数到三时,都郡转身趴在了办公桌上,一句话不说。
他也一句话没说,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都郡的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不止是疼,还是屈辱,她爸从小到大一个指头没碰过她,一句重话没说过她。
他“啪”的一下又打了下来。
都郡眼泪被打的掉下来,砸在桌子上。
他瞧着跟珍珠似得,真漂亮,“哭什么等你知道动用阴兵的后果,你就知道本君待你有多好了。”
都郡紧抿着嘴不说话,他抬手又是一下打下去,她痛的哽咽了一声,趴在桌上气哭了起来,“你们你们就是仗势欺人,我没有要借尸还魂,我也没有要做你的妻子,我只是想回家看我爸爸想让他们把我爸爸还给我”
她哭的浑身发抖,却一动不动。
她的父亲对她那么重要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羡慕起来,手里那把长尺子没有再伸出去,“本君累了,剩下的先记着。”
都郡顿了一下,慢慢从桌子上扭头看他,松开手坐到了地上他的脚边,抬起眼来哽咽的看着他,她琢磨不透他,他喜怒无常,一会儿吐血一会儿又像是好了,一会儿像是要吃了她,一会儿又像猫逗老鼠一样,他还不如像在墓穴里一样,只是纯目的性的办公事,他现在捏着她父亲的命,却只是打了她几下
然后呢她以为他会打完羞辱完她,在这里办公事,给他疗伤止疼什么的。
可他就两下,完了是打算要抓她回墓穴办公事吗
都郡满腹的疑惑,问他,“那我爸呢你放了他。”
他垂眼看她,泪水涟涟的一张脸,白白嫩嫩,黑色的大领口下也是白白嫩嫩,让人挪不开眼。
她似乎不止脸漂亮了,皮肤白了,其他地方也变了。
他若非承受着阴兵反噬难以动弹,还用拿尺子解解牙痒
他想说什么,一张口背部犹如万剑穿过,慌忙扭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糟了阴兵反噬这次来的太快了,加上旧伤未愈,他刚才在走廊里已经是强撑了,而眼底下这个人
她似乎听见了外面谁的声音,扭头看向了那扇门。
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他在问“刚才来的那个姑娘呢叫都小郡,她来探望病人,现在去哪儿了”
都郡听出来了,是唐邵宗。
“你认识他”他脊背痛的直不起来,抓着扶手抬眼看她。
她转过头来反问他“是唐家的人,唐家你认识吗”
他盯着她那双眼泪还在的眼,狐狸一样,她心里在想什么在试探他认识不认识唐家的人是要联合起来对付他吗他甚至能想到,让她知道他如今受着阴兵的反噬,动弹不了,她能有多开心,逃跑的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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