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因为褚向阳和徐炎对钱浅不放心,因此她成为宁王近侍后,也只是做一些外围工作,比如,晚上和一群人一起值夜,或者旅行途中负责开路之类。
成为宁王近侍都好几天了,钱浅也没搞明白自己的编制到底属于哪里,她的新上司也没有给她另发军装,她还是穿着骁骑营发得那身普通的布甲。其实钱浅做过一段时间的骑兵,骁骑营的骑兵是穿藤甲和皮甲的,但钱浅长得太胖,标准尺寸的甲胄都裹不住她的胖肚子,所以她后来成为了巡防骑兵里唯一一个穿布甲的家伙。钱浅森森怀疑,她到现在还穿着以前的布甲其实是因为徐炎找不到她能穿下的近侍制服。
当低阶侍卫时间不长,,钱浅倒是对这位光环加身的男主大人多了几分了解。姬重璟其实很忙,他在军中有这样高的声望,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男主,有亮闪闪的主角光环。
像以前作武成王时的她一样,姬重璟也过的非常辛苦。他巡营时一般就住在普通营房,当然,宁王不可能跟人挤一间屋子,营房还是单独的。不过偏将以上职位的军官都有单独营房,这样算来,姬重璟真的没搞什么特殊化,跟大家一样而已。
虽然是王爷,但姬重璟过的似乎比一般的将领还要简朴,普通将领身边一般还有个负责杂事的亲兵呢,负责端茶倒水、送饭洗衣、传话跑腿之类的,但姬重璟居然没有,惯常就是一个人也不需要人伺候,最多就是练完功要洗澡时,使唤人抬个洗澡水,通常是逮住谁用谁,压根不讲究。
姬重璟的衣服,钱浅这个很外围的侍卫并不知道由谁洗,反正宁王大人日常都是干干净净,不像她,动不动好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她的新同事对于“不讲卫生的胖子吕小宝”简直不能更嫌弃,晚间睡觉,谁都不愿意挨着她,钱浅对这个效果表示开心。
巡营时,姬重璟也是闻鸡起舞,每日早上练剑,之后洗个澡,到议事厅与将军们一同吃早餐,一边吃早餐,一边议事。早餐过后开始检查各种防务,有时看看士兵训练,有时出城看防御工事,通常忙忙碌碌一整天,到了晚间吃过晚饭还要继续看各处大营送上来的各种文书奏报,还有斥候营送来的军事情报,一不小心忙到半夜也是有的。
看到姬重璟日日如此辛苦,钱浅突然挺开心,像是找到了一种诡异的心理平衡似的。原来主角光环加身的戍边王爷也要这样辛苦,并不是龙套才会有这样的苦逼待遇,认识到这个事实的钱浅暗自乐了好几天。
钱浅觉得姬重璟大约已经忘了她这个新来的近侍了。她的工作比较外围,虽然是近侍,但与老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几乎没有,她老老实实跟自己的新同事混在一处,当值轮流去,倒是觉得比以前还清闲了几分。
虽然没那么忙了,但钱浅也没敢放松自己,时间多了是好事,刚好用来努力练功,省得宁王大人下次见到她又是一脸嫌弃。
因为怕又被嫌弃,因此钱浅再也没敢当着姬重璟的面练功,但她倒是不介意在自己的新同事和新上司面前露两手,褚向阳和徐炎武功极高,其他近侍也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高手,与他们讨教切磋,钱浅绝对是占便宜的。
不过钱浅的清闲日子也没过两天,宁王一行离开神策军之前,她的上司就开始给她派护卫任务了,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只许她负责简单的值夜和探路。
钱浅觉得有点反常,她是个被姬重璟拍脑门拎进近侍团队的路人甲,这些重要的工作派给她不合适吧难道是试探
然而钱浅没疑惑多久,褚向阳就主动跳出来答疑解惑了,他像是读懂了钱浅脸上的疑惑表情似的,笑眯眯地开口“你日日练功,用的是青冥剑法和朔风诀。”
“是”钱浅立刻恭敬地点头“褚大人自然见多识广。”
“你们洪涯剑派甚少出山,在这里瞧见倒也稀奇。”褚向阳笑眯眯的继续说道“你年岁尚小,清风客倒也舍得让你独自出来。”
“清风客”钱浅顿时一愣,但瞬间反应过来了“大人指谁不会是我爹吕青岩吧”
“怎地”褚向阳有些奇怪地挑眉“你不知你爹在江湖上的名号”
“真的假的啊没人跟我说过呀”虽然当着自己上司的面,但钱浅还是忍不住吐槽“我猜我爹是不好意思说。清风客倒是个好名号,听起来还颇为文雅,就是安在我爹头上实在是太奇怪。我爹那人跟文雅俩字不沾边,骂人时候嚷嚷得整个山头都能听见,哪里配得起如此云淡风轻的名号。”
“你爹知道你如此说他,怕不是又要揍你。”褚向阳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褚大人认识我爹”钱浅是真的有些吃惊。
“我与清风客从未谋面。”褚向阳笑着答道“但我却知道他常常揍得你满山头乱跑。我姓褚啊。”
钱浅顿时恍然大悟“褚大人与我家青云师叔是亲戚。”
“青云是我远房堂弟,”褚向阳点点头“洪涯剑派传人稀少,寻常人也难见到朔风诀和青冥剑法。那日与你切磋,你用的剑术我瞧着眼熟,想了两日才想起来,似乎与青云堂弟的剑法相似,所以我写了封信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