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手里举着扁担,张着嘴,呆呆的对着一院子躺着的人发愣。薛平贵的速度真快,连她都看不清他的身影,院子里这些普普通通的农民自然更加看不清楚。大家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似乎是看到了人,但似乎又没看到,紧接着就是剧痛,接下来就什么都顾不到了。
“太凶残了太凶残了”坐在系统空间的7788露出了和钱浅一模一样的吃惊表情“钱串子,你老公一次比一次暴力怎么办哪疼往哪打,成心让人受罪的架势,他不应该去当兵,应该去当狱卒严刑逼供业绩一定很好”
钱浅歪着头,盯着一院子哀嚎的人,默默无语。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7788的问题,因为她根本没看清楚薛平贵到底怎么打的人,她只知道,薛平贵很有分寸,出人命是不可能的,但是瞧着满地人痛苦的模样,下手应该是非常重。
半柱香的功夫不到,院里院外除了钱浅以外,已经没有了站着的人。钱浅觉得有点失落,她手里的扁担还没能成功挥出一下,就已经失去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而院子里其他的人,则觉得自己脊背生凉,刚刚那到底是人是鬼,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撂倒,这样的经历实在太过恐怖,让他们不由自主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候,院子一个黑暗的角落,突然传出一道清冷的男声“滚再来就将命留下”
言简意赅,大家都听懂了,谁都不敢梗着脖子强留,又不是活腻了姚娘子的财物虽然好,但小命更重要一群人不敢吭声,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谁也顾不上旁人,能走动的急着跑在前,行动不利落的挣扎着往院门口爬,速度倒也挺快,没多大功夫,整个院子就跑空了,而钱浅,还举着扁担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模样。
“好了。”薛平贵几步从院子的暗影处走出来,伸手接过钱浅手里的扁担,拉起她的手转身往屋里走“人都跑光了,还举这个扁担做什么今日这么多人围过来,你还真指望一根扁担收拾他们”
“不是叫你不要急着出来嘛”钱浅有些憋屈地鼓起嘴“我还没叫你帮忙呢我一个人都没打到。”
“有人堵着我的门要抢我媳妇,我若再不动,岂不是让他们骑到头上”薛平贵冷哼一声,语气阴恻恻的有些吓人“今日算是便宜他们了,真正下手打残的也没几个,剩下的人最多是疼个十天半个月,让他们受点罪长长记性。”
“想捆我有那么容易嘛”钱浅冲薛平贵翻了个白眼“实话告诉你,赵全福一手一脚就是我打断的。我被休出来第一天,他心疼赔给我的一百多铜钱,带着他儿子摸上门来。我一点没客气,打断了他一手一脚,顺便还把赵金水的鼻梁打断了。”
“打得好”薛平贵突然乐得开怀,捧住钱浅的脸在她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我娘子就是要这样泼辣才好。任凭他是谁,只要敢欺到你头上,不用客气直接打回去,武家坡的这些人,早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了。我薛平贵的娘子也是他们可以欺负的”
“眼下还不是你娘子”钱浅推开薛平贵的脸,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们虽没瞧见你的模样,但你今儿可是当着人开口说话了,我猜逃回家的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后定会顺着这一茬继续寻麻烦。”
“你说的没错。”薛平贵这个古代土著当然对于这年代的民俗乡规更为了解“我们明日需得一早进城,赶着将婚书办了。否则单身女人家里藏了男人,村里人若是揪着不放,说你不守妇道,要按照乡俗处私刑浸猪笼,官府也是没法管的。”
“那就没办法了。”钱浅脸上一点紧张的神色都没有,只是颇为遗憾地望着床上还没收拾完的旧衣“我还想着,将红绫短袄拆洗一下再穿呢,看来只能将就着穿了。”
“太匆忙了,也未能给你准备什么。”薛平贵一副更加遗憾的模样,他偏头想了想走到屋子一角。钱浅家太穷,以前的老绝户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留下,因此也没什么箱笼衣柜,薛平贵带来的行李,就这样随意堆放在屋子一角。他的行李在钱浅屋子里摆了好多天,钱浅从来没动过。
薛平贵将自己的行李搬过来,当着钱浅的面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锦缎香囊递给钱钱,钱浅打开一看,里面是之前薛平贵受伤时戴着的白玉束发。
“明日先戴着这个吧。”薛平贵叹口气说道“虽然也是旧物,但好歹也算是个值钱物件。”
“不是家传之物吗钱浅看了一眼白玉束发,又还给了薛平贵“我带这个男人束发做什么。”
“当时是胡说搪塞你的。”薛平贵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的积年旧物,家里出事前一年,我爹娘给的生辰礼。”
“上好的羊脂白玉。”钱浅仔细瞧了瞧那枚束发之后说道“幸好你随口搪塞我,否则我当时真会撸下来换了钱。你还是好好留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好不容易娶妻,却不能给你买两件像样的首饰。”薛平贵十足遗憾地叹了口气“左右这玉成色极佳,那日我带去首饰铺,看看能不能给你换一根玉簪。”
“千万别。”钱浅立刻从薛平贵手里抢过白玉束发“你可少做点败家事吧这个还是我收着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