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可别现眼了”听了赵全福蛮不讲理的话,王氏冷哼一声“这样打她,还能指望她老老实实给你出门赚钱”
“嫁去旁人家里更不会给我赚钱”赵全福瞪着眼睛吼道“便是打死了又怎样好歹这些现成的物件不会落到旁人手里若真让她嫁了人,你才是人财两空呢”
王氏动了动嘴想要反驳,对于钱浅这个以前和她相处得还不错的儿媳,她其实还是存了点怜悯心的。王氏很清楚,她那个儿媳妇过了年不过才十五,眼下里这么多好人家愿意娶她回去做正头娘子,再让她回到老赵家来守寡,是缺德了些。
可是好心终不能当饭吃啊好心眼也换不来两匹上好的锦缎。王氏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埋葬了自己的良心,并没有出言阻止闹腾着要去族长家找人帮忙捆人的赵全福。
也许这就是命吧王氏默默转身回去了自己的屋里,自我安慰地想,水根媳妇一定是命不好,男人三岁就死了,紧接着被休出家,好不容易好一点,又要继续回赵家守寡。这都是命啊得认啊怨不得她
认命吧王氏拿起床头的小老虎,摸了摸又放了回去。就像她,命也不好,儿子才三岁就一病去了,不能不认命啊
赵全福被儿子背去了赵家族长家里,族长听了赵全福的主意其实也有些心动,但是拿腔拿调的摆出不愿意帮忙的架势,直到赵全福一咬牙,答应将那两匹锦缎拿出来给族长作为谢礼,族长脸上才露出点笑模样。
“全福啊,”族长这样告诉赵全福“不是我想要贪墨你那两匹锦缎,你找人帮忙去帮你捆你孙媳妇,日后在祠堂也要找人看守,虽然都是咱们同族,但不拿些好处,又怎好开口叫人帮忙回头这酒钱我就替你出了,你腿脚不便,让金水跟着一起上荒屋,你就回去吧左右你也不亏,水根媳妇是个有本事的,家底远不止这两匹锦缎。”
赵全福的心在滴血,但一想到,若是就这样放着钱浅去嫁人,那他啥都捞不到,因此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天已经全黑了,赵金水很同意他爹要把钱浅捆回来的决定,但他一点都不想跟着族长他们一起去半山的荒屋,那个闹鬼的屋子,带给他的恐怖记忆太过鲜明,到现在他的鼻梁骨还是歪的,他是真的怕。他就像让村长找人出力,把人捆回来,他好搜罗钱浅的财产。可惜族长说了,作为钱浅的正经公爹,谁都可以不去,只有他不行,因此赵金水还是乍着胆子跟着一群人抹黑往山坡走去,一边走一边吓得腿肚子都转筋。
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吧水根媳妇可是认了个鬼爷爷的啊赵金水一边走一边很怂地打哆嗦,他觉得自己预感不太好,今晚怕是又要倒大霉,赵金水已经想好了,万一出事,他要头都不回的往回跑,什么都没小命重要
干嘛非要连夜去呢赵金水一路走一路想,等明儿天大亮了不也行吗水根媳妇又不会一夜之间就嫁了。都是家里那个吃闲饭的死老头子,非要让他连夜找族长他可是回家歇着了,让自己大半夜的跟着人去鬼屋
这一夜,武家坡出奇地热闹,许多人趁着黑夜往平时无人的山坡荒屋去,其中最成规模的队伍,当然还是赵家人和林家人。当然了,这些人只要接近钱浅居住的山坡,就瞒不过二十四小时开着小监控的7788。
“钱串子,有情况你注意点。”7788完全不受黑暗影响,意外在监控到山坡下出现了许多活动能量体时,第一时间对钱浅发出了警报,尤其其中还有被他重点标记的“仇恨对象”,他更是提醒得十分积极。
“山坡下出现了好多人。”7788尽责地描述着山坡下的情况“有两拨大的,一拨十个人,一拨八个人,但相互之间隔得远,还有零散几个单独的。这几波人我分析应该不是一起行动的,各走各的,应该相互不知道彼此存在,其中有赵家那个赵金水,肯定是来找麻烦的,你赶紧抄家伙。”
彼时,钱浅和薛平贵正在收拾钱浅刚从城里买回来的零七八碎的生活用品,钱浅让7788盯好那些人,自己抬起头看了看在擦洗粗瓷茶壶的薛平贵,正想着要怎样开口提醒他有人来找麻烦呢,突然就看到薛平贵猛地抬起头,往窗外的方向望去。
“院外头有人。”薛平贵微微眯起眼,竖着耳朵听了两秒钟之后说道“我们这院子向来没什么人过来,这么晚了突然这么多人聚在此处,怕是来者不善。你在屋里别出去,我去看看。”
“能是做什么的。”钱浅冷笑一声“今日村里人都瞧见我拿着两匹锦缎回来,这么大两匹锦缎,想藏都藏不住,这样招摇过市的回来,不招来有心人惦记才怪。这半山荒屋闹鬼传闻,竟然也止不住他们贪心。”
“有胆子来就别后悔。”薛平贵盯着窗外嘴角微翘,露出微笑,在摇曳昏黄的油灯下,那笑容看起来说不出的狰狞诡异“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大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
“是来找我的,你急什么。”钱浅站起来,直接抄起竖在门口的扁担“我出去瞧瞧,你瞧够了热闹再出来不迟。”
“你”薛平贵张了张嘴,又瞄了一眼钱浅手里的扁担,突然笑了“好吧,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