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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夏的京城绿柳如茵、繁花似锦,正是一年最好的季节。夙离特意起了一卦,算出个黄道吉日,将钱浅娶回家。
严格来说,夙离其实在这里没有家,他只有钱浅,钱浅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所以,他只是找了个好日子,走了个过场,弥补了在修真界没能和钱浅举行双修典礼的遗憾。
这位地位崇高无比的国师大人、以前站在修真界巅峰俯视众生的天才剑修,在这一天向着普通人的柳仲平夫妻弯下腰,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我并不委屈,”夙离这样告诉钱浅“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我们欠柳家夫妻因果,只是弯腰行礼而已,都是应该的。”
“你是整个大虞朝地位最高的人,”钱浅笑起来“皇帝会气死他都要向你行礼,你却向我爹妈低了头。”
“他与我们有何干系”夙离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若不是大虞皇室以帝王之息供养我,我也懒怠理他们。其实我现在找到了你,是不是继续留在天衍殿已然不重要,只是目前我尚未找到留住你的方法,暂时还是别撕毁协议,万一以后需要炼制生辰骨呢”
“生辰骨”钱浅好奇地重复着这个新名词“什么是生辰骨”
“传说中的永生之法。”夙离平静地看着钱浅“生取狴犴胸骨和精血,混以帝王之息和离魂花,将你的生辰八字刻于骨上,重新炼制,也许能给你练成永生之躯。只是这方法没人用过,不知真假。如果实在没办法了,我们就试试。”
“不”钱浅一把揪住夙离胸口的衣襟“不许你用这样的法子生取胸骨和精血你是疯了吗不许这样折磨自己如果你实在放不了手,想办法再在我身上加一次神魂烙印,你既然能寻到我一次,就能寻到第二次不许你用这样的方法折磨自己”
“这不是折磨”夙离叹着气将钱浅搂在怀里“没有你才是真的折磨”
“这就是折磨”钱浅已经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这是她头一次向夙离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许对你来说不是折磨,但对我来说就是你不是在折磨自己,你是在折磨我你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生取胸骨和精血好那你先眼睁睁看着我割肉取骨”
钱浅气得伸手就立刻要抄刀子“不就是割肉取骨吗我今天就取给你看看,让你亲自吃下去”
“小浅”夙离一把拦住钱浅“你不要胡闹”
“到底是谁胡闹”钱浅的眼睛都要冒火了“生取胸骨和精血,你敢这么做试试看”
“小浅”夙离的火气也上来了“都说了那是最后的办法,你现在发什么脾气”
“最后的办法就是说你还是不放弃生取胸骨对吧那好你我夫妻一体,怎能让你自己取骨,我跟你一起,先割块肉下来试试”
“居然如此无理取闹我看我是太娇惯你了”
“我看我是太顺着你了才对取骨这种方法你也想得出来你敢取骨,我就敢割肉陆扶摇不要觉得我怕你”
“所以你又想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所以你就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生取胸骨好啊取,一起取谁也别落下”
“小浅别觉得我治不了你太不像话了”
“那好刀给你,让你亲手割肉取骨,你敢做就要敢承担后果”
师叔祖大人等待了上千年的新婚之夜,和自己的小媳妇吵起来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贴着大红喜字的窗棂。钱浅用手遮住眼睛,将头歪向一边继续睡了过去。夙离叹了一口气,将钱浅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又伸手将床帐拉得严实一些,以防扰了自家小媳妇的清梦。
昨夜光吵架就吵到半夜,最后好歹没耽误他的新婚之夜。小浅她累坏了吧
等钱浅再睁开眼,都已经快晌午了,她被夙离牢牢搂在怀里,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这男人光裸的胸膛。
记忆渐渐回笼,想起昨夜事的钱浅又有些开始冒火,她红着脸狠狠一口咬在夙离的胸口上,使劲磨了磨牙。可惜神兽狴犴肉体强度极高,她这一口下去,连个印子都没留下来。
“好了还在生气”夙离温柔地拍了拍钱浅的后脑勺,又低下头捧起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钱浅伸头瞟了一眼被丢在一旁撕成碎片的喜服,又将头埋进被子,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夙离摇摇头,伸出手利索地将钱浅从被子挖了出来抱在怀里。
“成日间说我脾气暴躁,原来你的气性也这样大。”夙离伸出手慢慢抚摸着钱浅的长发,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答应你,不再提炼制生辰骨的事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留住你,你放心吧。”
钱浅将脸埋在夙离怀里,犹豫了片刻终于没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好”她低声答应“我们一起想办法。”
“嗯就这样说定了。”夙离垂下眼眸露出温柔的笑容“新婚第一日,你要在床上躺一天快起来,我给你绾发,今日带你去天衍殿看看。”
“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钱浅好奇的抬起头。这个宅子其实是夙离新置办的,昨日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