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开讲。
“从前呢,有一只鸡,那只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死活够不到树枝。然后她发现树下面有只小绵羊,她只要踩在这个小绵羊的背上,她就能够到树枝,但是那个小绵羊在吃草,吃草的地方跟树呢有一段距离,她就希望那个小绵羊能被赶到树的正下方,于是她就跟湖边儿的水牛打商量,说让水牛去吓唬小绵羊,好让小绵羊乖乖听话去树底下待着给她当垫脚石。但是水牛要在水边儿喝水,一时半会儿去不到小绵羊吃草的草场,于是水牛就喊了在草场边缘同样吃草的驴,让驴去替他踹小绵羊一脚。驴跟着水牛有草吃,就很听话的去了,谁晓得它刚要踹小绵羊,就发现小绵羊其实是有牧羊犬护着的,那牧羊犬很凶,吃肉又喝血。牛吓坏了,牛就在河对岸假装无事的四下看看,反正他离得远,结果牧羊犬的眼里就只剩下一个踹小绵羊的驴。”连乔说“你猜驴后来怎么样了”
那中年男人“”
这是什么黑暗的童话故事
他刚要说话,就听一旁传来一阵儿尖叫。
“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
连乔“。”
她抬眸,就看见孙书悦从里面的一个包厢里冒了头,像一阵龙卷风一样横冲直撞的扑了过来。
连乔觉得自己可能还是高估了孙书悦的段位,亏她还为了应对这个看似
强大的黑恶势力集团,想了许多的后招。
怎么感觉都用不上了呢
如果她是孙书悦,她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因为“自己是不是鸡”这种问题突然跳出来。
这么快就自爆你后面还怎么做大事情给你制定计划的人是不是现在已经吐血了
孙书悦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扯连乔的头
发,这时候,三流餐厅糟糕的保洁工作就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连乔眼看着孙书悦在一滩不知道是油还是汤的物事上踩了一脚,狠狠的打了个滑,猛地扑向一张餐桌。
“o。”她忍不住替孙书悦倒抽了一口气。
孙书悦抱着桌角划拉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她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桌子角,冲着连乔怒吼道“你又在鬼话连篇”她又对那中年男人道“老张她吓唬你的她最擅长虚张声势的吓唬人了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你别被她吓到收拾她呀”
老张没吭声,但眉头明显皱了起来,约莫是被那个暗黑的童话故事动摇了,他神色烦躁的从衣服夹层里摸出烟盒来。
连乔倏地伸手“不介意吧”
这张牌出的非常不按常理,老张愣了愣,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儿结巴“不,不介意。”说完,他面露震惊的从烟盒儿里抽了一支卷烟出来,放到了连乔的手心里,然后又摸出了打火机,犹豫着问道“要火吗”
连乔已经将烟卷儿叼进嘴里了,含糊“嗯”了一声,眯着眼睛凑过去。
烟丝燃着之后,连乔含着烟嘴儿吸了一口,薄唇轻启,缓慢的吐出一道烟圈儿来。
老张呆住了,孙书悦也呆住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连乔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高中生,可能家里有点小钱,所以打扮的比一般人时髦,性格也骄纵高傲一些。
也正是因为连乔之前表现出来的形象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娇养小公主,所以孙书悦觉得她应该会很轻易的被社会习气吓到,只要连乔被恐吓到了,一切就好办了。
可看连乔那熟练的宛若老烟枪一样的恰烟动作,孙书悦登时觉得一切都开始变得魔幻了。
连乔慵懒的侧过身去抖烟灰,原本清纯娇艳的脸庞此刻在青烟缭绕的后方而变得不真实,她半眯着元气满满的眼睛,竟流露出几分媚眼如丝的成熟风韵,老张就这么点着打火机给她伺候了一支火,全程孙书悦都莫敢出声。
孙书悦不出声,连乔却不打算给她喘气的机会,她夹着烟卷儿慢悠悠的走到孙书悦跟前,就着那张桌子坐到了孙书悦对面儿。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她一手托腮,似笑非笑。
孙书悦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下意识的挪开,不敢直视连乔的脸。
“一次两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连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背后是谁在给你撑腰。”说着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孙书悦的脸颊“他算什么呀”
孙书悦的面色煞白,五指蜷成团陷进了肉里,连乔看恐吓的差不多了,不紧不慢的起身,倏地,她毫无预兆的将燃了一半儿的烟头朝着孙书悦的手背碾过去。
孙书悦吓得尖叫起来,抱着手心整个人往后缩。
谁料连乔只是将烟头熄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记得把钱还给褚妍。”她用力的将烟头碾了碾,拿了包起身。
她再次走到
门口,感觉除了老张以外,屋内还有不止一个人在盯着她,如果目光有实体,他们似乎都想要把她烧穿一个窟窿出来。
越是这样,连乔的腰背就愈发挺的笔直,像一只从容又睥睨天下的小孔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