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完一朵花,王徽之才抬眼看向王献之,语气随意地说道“思念她时。”
在周玥离开前,王徽之对她没有太大的感觉。觉得这女郎一身蛮力,还有些憨乎乎的。王徽之便喜欢欺负她。每次被那双盈盈似水的美眸瞪着,王徽之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舒畅。他就喜欢看周玥又气又恼,还偏偏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直到周玥离开会稽后,王徽之才发觉有些不对劲。他练字的时候,会忽然想起周玥。用膳的时候,也会想起周玥。就连沐浴时,王徽之都会想起周玥。周玥离开得时间越长,王徽之对她的思念就越发强烈。以至于,做什么事都做不好,满脑子都在想念她这个人。王徽之思念周玥,想她想到失眠。
周玥迟迟不回会稽,让王徽之觉得心里不安。终于,他忍不住了,追去了建康。
没想到,来到建康,却得知她去了义阳。王徽之心里慌了。他不知道周玥为何要去义阳,王徽之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所以,他要追去义阳,要见周玥见面后,他要与她说清楚,为那日的随口之言道歉。并且向荀灌娘提亲,把周玥带回来
王献之笑着说道“平日里五郎不曾思念她”
王徽之摇头,伸手拿了一根麻绳,继续编花,轻声说道“相伴身旁时,未曾发觉。人走之后,心生相思,方才知晓原来心中早已有那人。”
王献之点头“的确如此。”
闻言,王徽之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王献之“听官奴之意,莫非官奴也有心悦之人”
王献之摇头,一派坦然地言道“非也。不过是觉得五郎所言,甚有道理。”
王徽之轻哼道“相思之苦,只可意会,不可言说。他年以后,你若遇到倾心之人,才会知晓其中感受。”
王献之笑着说道“也不知道此生是否会遇到那么一人。”
上辈子,王献之可是母胎单身。临死前,都没有跟女孩子牵过手。活了这么多年,甚至连一个暗恋的女孩都没有。
王献之问道“五郎,你心悦周女郎哪方面”
王徽之扬起嘴角,眼眸明亮,语气悠然地言道“我喜欢看她恼怒时的模样,甚是有趣。”
王献之
王献之斜眼打量王徽之,出声告诉王徽之“五郎,你可喜欢周女郎对你动手”
听王玄之说,王徽之与周玥在一起时,没少挨打。不是断腿,就是伤手,旧伤养好了,新伤又来了。王徽之该不会是个抖吧
编花的动作微微一顿,王徽之若有所思,缓缓言道“尚可。”
听到这话,阿良用古怪地眼神打量着王徽之,试探地问道“五郎,你可还好”
莫不是被周女郎打坏了脑子
阿良从未听说过有谁喜欢挨打的。
王献之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王徽之,没有说什么。
夜间,桓伊寻王献之,告诉王献之“共有三百人。”
王献之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派五百人剿灭。诛杀后,所有尸体焚毁。”
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人为了能活下去,易子相食都能做得出来。更别说是在路边看到其他人的尸体了。
生吃死尸,极容易感染时疫。还是焚了干净。
王献之行事果断,桓伊目光赞赏地看着他,笑着点头“遵命。”
十日后,终于来到义阳。
荀灌早已得知王献之来义阳的消息,特地出城迎接王献之。
没想到,王徽之也来了
“这是我五兄。”王献之笑着介绍王徽之。
闻言,荀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忽而变得凌锐,目带杀气地盯着王徽之。
王徽之撩了撩头发,朗朗一笑,弯腰向荀灌行礼。“巾帼将军。”
荀灌向王徽之行礼,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王五郎。”
王徽之出声问道“周女郎是否在城内”
见王徽之提起周玥,荀灌面色更是不好,目光冰冷地盯着王徽之,她语气冷漠地言道“玥儿已回蜀地。”
闻言,王徽之蹙起眉头,神色不安,他追问道“她为何去蜀地”
王献之伸手悄悄地捏了一下王徽之。
荀灌刚才用杀气腾腾地眼神盯着王徽之,明显对王徽之没好感,不但没好感,甚至可以用反感厌恶来形容
王徽之低头看了眼王献之。
荀灌冷冷地回应道“她阿耶为她相看了夫家,来日要嫁人,自然要赶回蜀地。”
王徽之面色突变,藏于广袖内的手微微颤抖。
王献之拉了一把王徽之“五郎,你身子未好,先上车歇息”
说完,王献之看了眼阿良。
阿良赶紧伸出手搀扶着王徽之离开。
王徽之推开阿良,转身问荀灌“为何要给她相看夫家她明明有心悦之人”
荀灌气笑了,目光冰冷地盯着王徽之。若不是顾忌王献之在此,给王献之几分面子,荀灌真想立马动手揍一顿王徽之。
王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