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广袖里,将他的袖兜解开。
几个精致的小瓷瓶从葛洪的袖兜里掉落出来。
王献之伸手接住,由于手小,只接了两个小瓷瓶。有两个小瓷瓶掉到了席上。
王玄之跟王徽之脱掉木履,走进席间,在软塌上坐下。
葛洪一愣,低头把那两个小瓷瓶捡起来。
王献之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瓷瓶,硫磺味向四周弥漫。
将另一个小瓷瓶交给葛洪,王献之把小瓷瓶里的硫磺倒在手心里。
葛洪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他慈祥的问道“王七郎对石硫黄感兴趣”
这些硫磺粉是葛洪费了一番功夫,才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
王献之淡定的把手里的硫磺倒入小瓷瓶里。有一些硫磺粉洒落到了席上。
然后,王献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巾,从容的把手擦干净。
拿起一个柿子,王献之把柿子递给葛洪。
在葛洪接下柿子后,王献之将那个小瓷瓶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王徽之好奇的问道“道长,那石硫黄是何物能否也赠我一瓶”
王徽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七弟拿了一瓶,他也要拥有一瓶
葛洪看了眼手里的柿子,慢慢的回答王徽之“这是贫道费了一番功夫从石头里炼出来的东西,数量不多。”
王徽之似乎没听懂葛洪的委婉拒绝。他学王献之,也拿了一个柿子,把柿子塞到葛洪的怀里,毫不客气的从葛洪手里拿走了一个小瓷瓶。
葛洪的眼角微微抽搐,白眉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那条路的尽头,有座院子。王羲之在那个院子里养了鹅,管那个地方叫鹅池。
阿陌询问道“七郎要去鹅池”
王献之点头,他听到了鹅叫声。
王徽之立马说道“去鹅池”
王玄之闲来无事,本想跟着两个弟弟一起去鹅池,王徽之却扭头对他说道“大郎,你的脸脏了。”
闻言,王玄之马上询问左右“哪脏了”
王玄之的仆人还没答话,王徽之轻飘飘的说道“回屋照镜子就知道了。”
王玄之皱着眉头,转身往东厢的方向走去。
王徽之回头一看,发现阿陌与王献之走远了,转身朝他们追去。
走进鹅池,阿陌拿了个软垫,放在亭子里,给王献之坐着。
“嗌嘎嘎”
一只鸿雁扑腾翅膀朝亭子的方向飞来,直接扑到了王献之的怀里。
王献之被扑倒在地,吃痛的吸了吸气。拧起小眉头,抓住鸿雁的脖子,把它扯开。
阿陌急切的问道“七郎,你没事吧”
王献之捂着后脑,把鸿雁推开。
阿陌连忙蹲下身子检查王献之的后脑,没发现伤口,顿时松了口气。
王徽之追到鹅池的时候,王献之已经从痛感中缓过来了。
鸿雁趴在王献之的怀里,王献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它的羽毛。
这只鸿雁,就是王献之抓周的时候,从天上掉下的那只鸿雁。在王家养了两年,它被王羲之喂得很肥凭着彪悍的战斗力,如今它已经成为了鹅池里的老大养在鹅池里的白鹅,无一不害怕这只鸿雁。
王献之以为它早就飞走了,没想到这只鸿雁一直留在王家。
阿良给王徽之添了一方坐垫。然后退到一旁,与阿陌站在一起。
王徽之坐下来,告诉王献之“七郎,你还记不记得,在你抓周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一只鸿雁,正好掉落到你的怀里那只鸿雁,正是你怀里的这只鸿雁没想到它还记得你”
王献之当然记得但是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从出生起就记事
小脸淡淡的扫了眼王徽之,王献之没有回应他。
见王献之一脸呆然,明显是不记得这些事了。王徽之便说道“七郎,这只鸿雁可是上天赠你的周岁礼。阿耶欺负你年幼不记事,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你。他想占了你的鸿雁”
王献之移开视线,望向水池。
碧蓝的池水里,有好几只大白鹅在水中玩耍。时不时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几只大白鹅,王献之忽然想吃烤鹅肝了。
前世,王献之是独生子。他的奶奶去世得早,他的父母都是科研人员,工作忙碌,没空照顾王献之。王献之是被爷爷带大的。他的爷爷是业内有名的书画家,也是一位有趣的人。除了书画之外,王爷爷还擅长烹饪,痴迷于酿酒。
王爷爷生前酿了一千多种酒,特地在山上买了一块地用来埋酒。临终前,王爷爷笑着告诉王献之,以后想他的时候,就去把酒挖出来,喝两杯酒,释放一下生活的压力。
想起爷爷,王献之的眼睛忽地湿润起来。
清澈的眼眸泛出莹莹泪光,泪水无声的从眼眶里流淌出来。
见状,王徽之愣住了。他呆呆的问道“七郎,你怎么流泪了”
王家人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