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震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一幕。他伸出手,指着王羲之的背影,呆呆地说道“这还是那个温柔似风的阿耶吗”
王肃之叹了口气,眉眼担忧地望着院外,低声言道“六郎惨矣”
王操之要是跟随王献之一起过来向王羲之认错,让王羲之罚一顿,过几日王羲之就气消了。奈何他如此怂,躲起来也就罢了,现在还当着王羲之的面溜走了看来这一回,王操之免不了一顿打
王献之点头,缓缓言道“让阿耶动手撒撒气也好,如此一来就不会把怒气憋在心里了。”
王玄之低头,瞪了眼王献之,伸出手戳王献之的脸蛋,不满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早就劝过你二人,不要动阿耶的鹅,你偏要带着六郎去薅鹅毛”
王献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只不过是薅几根鹅毛,又不是将鹅炙了。我以为向阿耶解释,阿耶会理解的。谁知道阿耶竟然会如此动怒。”
说话的时候,王献之转身弯下腰,将地上那些鹅毛捡起来。
王玄之指着王献之手里的鹅毛,语气不好地问道“你还敢捡不怕阿耶连你一同责罚”
王献之一边捡鹅毛,一边回答道“薅都薅了,总不能浪费吧大郎、四郎你二人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王玄之警惕地问道。
王献之将鹅毛捡起来,交给阿陌“速藏好。”
阿陌苦着脸劝道“七郎,郎主已经动怒,你还要留着这鹅毛”
王玄之追问道“官奴,你所言何意”
王献之转头回答王玄之“身为兄长,知晓幼弟要做坏事,却不阻拦。我兄弟几人,这回有难同当了。”
王玄之瞪着眼睛,激动地说道“我明明劝阻过你二人不让你二人去薅鹅毛你二人偏不听我的话非要去薅鹅毛”
对比王玄之的激动,王肃之就比较淡定从容了。这个结果,明显在预料之中。
王献之安抚道“大郎莫恼,回头六郎开了笔铺,赚了钱。定会好好孝敬你”
王玄之翻白眼,指着王献之说道“你还敢提开笔铺的事情若非你怂恿六郎,他怎有胆子敢跟随你一道薅鹅毛”
本来王操之薅鸿毛一事让王羲之不悦,被王羲之责罚了一顿,王操之已经老实了。没想到王献之一回来,对王操之的成果进行了赞赏与支持后,让王操之壮大了胆子跟着王献之一起搞事
王肃之淡定地开口言道“事已至此,责怪有何用不如好好劝劝阿耶。也不知六郎是否被阿耶逮到了”
王献之挑眉“去看看”
王玄之心里亦是好奇,他点头。兄弟三人一道离开鹅池。
兄弟三人追到前院的时候,听说王操之跑出了府,王羲之追到大门口,面色阴沉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怒意地回了后院。
王玄之望向王肃之与王献之,开口问道“如今怎么办”
王献之出声说道“我去寻六郎,大郎与四郎去劝阿耶。”
王玄之摇头,他说道“我去将阿娘请回来让阿娘来劝阿耶”
郗璇去了刘家,探望女儿与外孙。今日并不在家中。
王肃之开口说道“还是我去将阿娘请回来,大郎你先去劝阿耶。”
王玄之瞪向王肃之“四郎,平日里我待你不薄。”
王肃之叹气道“大郎,身为长兄,爱护阿弟是应该的。”
王玄之无语,干瞪着王肃之看了一会儿,无奈地转身离开。心里下定决心,日后绝不生儿子
王献之与王玄之一起出门,他出声问道“四郎,你说六郎会躲去何方”
王肃之告诉王献之“你随我一道前往刘家,在刘家等着。他自然会寻上门。”
果然,最了解王操之的人是王肃之
王献之点头,跟随王肃之一起前往刘家。
王孟姜出嫁之后,极少归王家。三年前生下一对龙凤胎后,王孟姜身体不好,更不愿出门了。郗璇想女儿的时候,便到刘家探望女儿与外孙。
说来,王献之不曾去过刘家,不曾见过自己的外甥与外甥女。
王肃之倒是曾经去过刘家,但是不曾见过自己的外甥与外甥女。
从车上下来,王肃之指着刘家大门上的牌匾,告诉王献之“原本畅之将阿耶所书制成牌匾,挂在门上。不料,一夕之间,遭人摘下牌匾顺走了。此畅之因此懊恼了许久,自此不敢再将阿耶所书挂在外面。“
王献之点头,这件事他不曾听说过。
刘家仆人听闻王献之与王肃之来了,立马笑吟吟地欢迎两位进府。
刘家不如王家,不过百步,便走到了前堂。
听到屋里传来稚子念书的声音,王肃之挑眉,告诉王献之“定是瑾儿与琦儿在背诵。”
王献之问道“四郎见过他二人”
王肃之摇头,他当然没有见过外甥与外甥女
见王家兄弟不进屋,刘家仆人也不催促。仆人笑着回应道“王四郎所料不差,就是我家小郎君与小女郎在背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