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道去看看”
王徽之跟着点头。
王献之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这两个人,任由仆人把他抱出东厢。
“阿娘听闻抱朴子来了,我与大郎陪七郎过来看看。”王徽之走进屋里,注意到葛洪,他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坐在席间的老人。
王玄之让左右退开,他淡笑着对那位老人行礼“道长好”
仆人把王献之放到席上。
王献之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葛洪捋着胡须,将麈尾放到案上,笑容慈祥的言道“王家郎君有礼了。”
郗璇笑着介绍道“道长,这位是我家大郎,这位是五郎,这是七郎。”
葛洪眉目慈祥的看着那个如粉如玉的小人,他对王献之招手“王七郎,到贫道面前来。”
王献之迈着小短腿朝葛洪走去。走近了,他能闻到这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硫磺味。
王献之忽然停了下来,清澈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葛洪。
郗璇轻声说道“道长,七郎六个月大时,曾摔过一次。也不知当时有没有摔出毛病,家医诊不出来”
葛洪轻轻颔首,声音柔和的对王献之说道“再近些。”
王献之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等王献之靠近,葛洪伸手罩住他的头顶。
王献之看到葛洪的广袖里袖兜鼓鼓的,硫磺味特别浓
在葛洪检查王献之的头顶时,王献之也伸出了小手。把手伸进葛洪的广袖里,将他的袖兜解开。
几个精致的小瓷瓶从葛洪的袖兜里掉落出来。
王献之伸手接住,由于手小,只接了两个小瓷瓶。有两个小瓷瓶掉到了席上。
王玄之跟王徽之脱掉木履,走进席间,在软塌上坐下。
葛洪一愣,低头把那两个小瓷瓶捡起来。
王献之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瓷瓶,硫磺味向四周弥漫。
将另一个小瓷瓶交给葛洪,王献之把小瓷瓶里的硫磺倒在手心里。
葛洪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他慈祥的问道“王七郎对石硫黄感兴趣”
这些硫磺粉是葛洪费了一番功夫,才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
王献之淡定的把手里的硫磺倒入小瓷瓶里。有一些硫磺粉洒落到了席上。
然后,王献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巾,从容的把手擦干净。
拿起一个柿子,王献之把柿子递给葛洪。
在葛洪接下柿子后,王献之将那个小瓷瓶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王徽之好奇的问道“道长,那石硫黄是何物能否也赠我一瓶”
王徽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七弟拿了一瓶,他也要拥有一瓶
葛洪看了眼手里的柿子,慢慢的回答王徽之“这是贫道费了一番功夫从石头里炼出来的东西,数量不多。”
王徽之似乎没听懂葛洪的委婉拒绝。他学王献之,也拿了一个柿子,把柿子塞到葛洪的怀里,毫不客气的从葛洪手里拿走了一个小瓷瓶。
葛洪的眼角微微抽搐,白眉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审视着那双清澈如水的葡萄眼,少顷,谢安开口言道“王七郎有何想法”
王玄之看了眼王羲之,见王羲之含笑看着,没有出声说话的意思,王玄之也继续看戏。
郗恢是个老实孩子。他忍不住出声替王献之解释道“谢叔父,七郎还不会说话。”
郗恢在王家住了几天,期间他没见过王献之出声叫人。所以,他以为王献之还不会开口说话。
谢安扬起眉头,拉长语调言道“哦王七郎如今该有四岁了吧竟然还不会说话”
王玄之开口言道“七郎已会开口说话,只是他不爱言语。前几日王家邀抱朴子为七郎看诊,抱朴子说,七郎并非不会开口说话,而是不愿开口说话。其后,抱朴子觉得七郎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便收七郎为关门弟子。”
谢安瞟了眼怀里的小人,笑着言道“王七郎天生俊美,的确骨骼惊奇。抱朴子名声在外,既然他求收王七郎为徒。王七郎一定有过人之处,才会被抱朴子相中。”
说着,谢安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摸了摸王献之的脸蛋。
嗯,这小脸蛋摸起来的手感,果真跟看起来的那样光滑柔软。
王献之向来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脸,皱了皱小眉头,他抬起手将谢安的手推开。
谢安蓦地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王七郎是个有趣之人。今日认识王七郎,我心甚悦即刻奏一曲乐,送给小友”
王献之什么都没做,只推开了谢安的手,就被谢安称为有趣之人。王玄之听了,心里有些纳闷,他想不明白谢安怎么会跟王献之结交王献之才四岁,又不爱开口说话,跟一个四岁孩子交朋友有何乐趣
谢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双手抚琴,闭眼弹奏起来。
琴声缓缓,穿梭在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