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拒绝他。
只是就算喝了药,苏秋格也觉察到这人似乎烧得越来越严重,他一般都是不午休的,苏秋格知道他午休的时候会做他去的那个补习机构的题目设计,或者用笔在计划表上填写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但是这个午间,他整个人窝在微微曲起的手肘内,只露出一截后颈,似乎很疲惫。
苏秋格写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后颈,发现这人的体温烫的可怕。
她觉得必须得让他去校医室,可是又不忍心打扰他休息,这么一拖便拖到了下午下课。
下午这人身上的体温已经到了那种冬天可以用来暖手的境界,苏秋格下课后要他去校医室,他居然还说自己有事情要忙
苏秋格觉得这个人真是不把自己当人,一点都不注意身体。
“你都已经这么发这么高的烧了,你真的没意识到么现在你什么都干不了,必须去校医室,听到没有。”
“你就不难受么”
谢星临见苏秋格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眉眼微微弯了一下,慢条斯理道,“可是我不想去。”
苏秋格
谢星临继续道,“除非你陪我。”
苏秋格冷笑一声,“说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就想的美吧。”
她刚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用余光瞥了这人一眼,再然后和他对视了。
这么对视后,她就没能移开眼。
谢星临将下巴埋在微微曲起的手肘上方,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面容比平时更显得苍白,下颌骨那儿弧度稍微尖了一些,整个人带着点病态,甚至
在这么看着她的时候,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再然后,谢星临轻声道,“那我委婉一点。”
苏秋格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就听他放缓了声音,有些哑,也带着些清润感,“陪着我好么”
想了想,他慢悠悠吐出三个字“求你
了。”
这三个字像是一样植入苏秋格的脑海,轰隆一声将所有理智炸得粉碎,她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再然后,对上谢星临的目光,就见对方伸手微微扯了一下她的校服袖子,侧头说了句,“好不好”
他这人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令人分不清究竟是在装柔弱还是真的生病了就是这么脆弱。
但是
这幅模样落在她的眼里,却令苏秋格奇怪的母姓光环觉醒了。
显然,她十分吃这套。
苏秋格深吸一口气,然后接连说了声“好、好、好”。
“我陪你去,这下行了吧”
谢星临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嗯”。
苏秋格便说,“但是你要先去拿药,我这边还有作业要抄一下,万一校医室那边还有人,你先去那边排队好不好。”
说到一半,她眼珠子转了转,担心这人又寻找其他借口,便露出一副堪称温柔的微笑,“星星小朋友,我相信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一定做的对不对”
谢星临
谢星临到了校医室的时候,校医室的门是半掩着的,里边似乎是有人的。
谢星临走近了,再然后,透过门缝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话。
“哎你他妈轻点,没看到老子膝盖上的伤口正痛着么”
“碘酒怎么轻都是这么痛,没有办法。”
“那你不知道给老子吹吹”
“苏远洲你是傻逼吗吹了就不痛了”
“你给你爷爷我好好说话,他妈老子是怎么受伤的,还不是陪你去踢足球弄伤的”
苏远洲膝盖上边有个碗口状的伤疤,估计是还在流血,校医不知道去哪了,高靖正拿着棉签给他消毒。
觉察到校医室的门从外边有了点动静,两个人齐齐抬起了头。
高靖也被这个动静吸引,抬头望过去,手上的棉签一个没注意,直接戳了一下苏远洲的伤口。
苏远洲刚看清门口是谁后,伤口被戳中,发出一声“giao”的痛呼。
谢星临站在门口,将这声浮夸的痛呼声听得清清楚楚,和苏远洲对视片刻,对方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不会敲门么”
谢星临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勾唇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说到这儿,他又不紧不慢补充了一句,“不过门没关,我以为里边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远洲“”
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靖见苏远洲似乎又要搞事情,没忍住说了句,“好像确实没关,之前我去了一趟外边,忘记关门了。”
苏远洲听他这么说,再对上谢星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个咯噔,没忍住站了起来,本来就因为被这药弄得疼,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出去,站起来的时候牵扯到了伤口,他没忍住嘶了一声,然后阴沉沉地对他说了句,“你说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