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给杨绣槐透露太多,只能说是院子里失了火,人没大事,杨绣槐就把守着偏院的小厮和婢子给训了一通。
那些小厮婢子才是真的冤枉,苏鲤连那道门都不让他们进,他们怎么会知道苏鲤在里面搞这种大事儿
虽说早就听闻炼金术士时常会炸炉走火之类,但他们没想到苏鲤也会炸炉走火啊他们都以为苏鲤在偏院里面玩泥巴团子做烤泥馍呢
杨绣槐本来就能说会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嘴皮子越发利索了,足足训了两炷香的时间都没用重样的词儿,老太太又是引经据典又是现身说法,从东扯到西,从南扯到北,就快将那些小厮婢子都给训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苏崇文的到家解救了这些小厮婢子。
苏鲤把她同叶桂枝说过的话又同苏崇文复述了一遍,然后又亲自做了一枚火药丸出来,让苏崇文把那火药丸朝那倒了一半的偏院中丢去。
苏崇文将信将疑,奋力一丢,随后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原本还剩下一半墙壁未坍塌的偏院这下彻底塌了。
苏鲤仰起头问苏崇文,“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要是给镇北军配上这个,再将那些跶虏引到乌拉州的长白山峡谷内,让镇北军就在那峡谷上方埋伏好,我们都不用滚石,直接给他们吓一场火药丸雨,放他们几个人回去,绝对能将他们的胆给吓破,让他们这辈子都生不出侵犯骚扰乌拉州百姓的主意来。”
苏崇文一脸凝重,过了好一会儿,他紧咬的牙关才渐渐松开,下令封了府上所有人的口,然后同苏鲤说,“宝丫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东西不适宜留在咱家。爹现在就写信,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往京城,看皇帝如何处置这些东西。十有八九会派工部的人过来,等皇帝给了答复,我们再行定夺。”
“你赶紧回去洗洗脸,若是再有这些巧思妙想,你记得同爹提。另外,这些危险的东西,你就不要做了,让下人来。赶紧随你娘回去洗洗脸,瞧瞧你那脸上,都脏成什么样了,爹都没眼看。”
苏鲤嘿嘿直笑。
皇帝在辽州城以及苏家的院子里都安插了暗探,那些暗探见到这一幕后,赶紧就将信八百里加急地传去了京城,比苏崇文写的那份上书还要快上半天。
暗探传入宫中的信只有短短一句话苏府中发现疑似火药之物,威力巨大。
皇帝这下坐不住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苏崇文生了反心,原先见苏崇文对朝廷忠心耿耿,他这才敢不断放权,难道苏崇文之前的衷心都是装出来的
如今苏崇文掌管着北疆省三州之地,且苏崇文在北疆之地的明望极高,若是苏崇文生出反心,手中还掌握着威力巨大的火药,后果不堪设想。
可万一苏崇文没有生出反心呢他若是冒冒失失地就下了决定,伤了能臣的心,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守成之官不难得,能开疆拓土的能臣却是凤毛麟角。
这一晚,皇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心腹太监荣公公就捧着一份密函呈到了他的寝殿,同他说,“陛下,北疆省苏通政派人加急传来的密函,你看,现在要不要拆”
皇帝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伸手拿过那密函,沉着脸说,“朕亲自拆”
苏崇文在这密函中,仔细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松州煤石矿中发现硫磺之物开始讲起,到家中小女沉迷炼金术士那一套东西,喜欢四处收集杂书之类,误打误撞发现了火药丸这种宝物,最后又讲到了这宝物对朝廷的重要性,有这宝物,不管是沿海倭寇还是北疆沿线的跶虏,亦或者是南疆经常发生叛乱的部族,皆可轻松平定下来。
苏崇文在密函的最后说,他手中虽然掌着这一秘方,但不知该如何使用,还望皇上赶紧派出工部能臣以及兵部能臣,择一处不为外人知道的安静之处建立火药署,尽快将这火药运用到军中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那些外患彻底清除,护佑本朝百姓安宁度日。
皇帝脸上终于见了笑颜,他知道密探传信的速度以及寻常手段送信的速度,苏崇文呈上来的密函仅仅与密探呈上来的密函仅仅隔了一夜时间,这便足以证明苏崇文之不二衷心。
皇帝连忙密诏了工部尚书与兵部尚书进宫议事,连早朝都往后推了半个时辰。
工部尚书与兵部尚书得知苏崇文这位农门里爬出来的金凤凰居然不声不响在那北疆的荒僻之地又搞出这等大动静来,心中震惊不已,连忙向皇帝立下保证,当天就派了心腹之臣出去,马不停蹄地赶往北疆。
北疆省虽然地广,但辽州显然已经成为了商人眼中的第二京,雪域不夜城的名号传遍了各州各省,不仅仅有商人从别处迁来辽州,也有许多百姓迁来的,尤其是那些松州与乌拉州的百姓,他们距离辽州本就不算远,原先三州分别由三个知州统辖,想要迁易户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现在三州并为一省,皆由苏崇文统辖,那他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迁就迁了
辽州已经不再是苏崇文刚刚上任时那地广人稀的模样,绝大多数都住满了人家,若不是统管户籍的人担心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