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城区早餐摊上喝豆腐脑……他都还是那个陆延。
陆延吃饭时低着头刷了会儿微聊。
赛后,v团各成员都回到原先的生活轨道上。
[李振]:我学生说他给我爆肝投了几百票,别以为说这种话讨好我,我就能对他倒退十个月的双跳网开一面。
[大炮]:妈的。
[大炮]:我找的替训老师发现了,因为我在决赛上说我叫戴鹏……操,我要在德普莱斯皇家音乐学院的处分表上留垂青史了。
[许烨]:我= =作业堆积如山,还有几门新学期考试要补考。
陆延放下勺子,打字回复,先发出去一个字卖关子:我。
群里众人等待他这个“我”字后面的内容。
[陆延]:我在跟男朋友吃早饭。
[李振]:……
[大炮]:……
[许烨]:……
陆延甚至还打开摄像头拍了张照片,阳光,餐桌,还有他和肖珩两个人的衣角。
肖珩跟李振他们也互换了联系方式,下一秒,他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两下。
[李振]:请管管你边上那位正在吃早饭的男朋友,让他别秀了。
肖珩看一眼陆延,隐约猜到这人干了些什么。
几秒后。
[肖珩]:管不了。
边上有小孩抓着根油条往他们这跑过来,陆延怕他一头嗑在桌角上,伸手轻轻摁了摁小孩的脑袋,领着他转个弯,这才问:“你等会儿去工作室”
肖珩:“嗯,你记得去趟翟家。”
陆延之前跟翟爷爷约的时间就是赛后。
肖珩又问:“记得路吗。”
即使陆延说记得,临出门前还是收到了肖珩发过来的详细指导路线,忽略肖珩写这些时一副指导盲人的语气,这份老父亲指南还是令人感动。
陆延不能空手去,但身上确实也没什么钱,最后就在水果店买了个果篮。
翟爷爷倒也不在意:“放边上吧,你跟我进来。”
翟爷爷的私人理疗室在书房后头。
翟爷爷:“你这个情况……”
陆延的情况比较特殊,当年没什么钱,在霁州小诊所做的手术,症断书跟实际情况有出入。但跟其他患者不同的是,这四年来他没有间断过练习。琴虽然弹得磕巴,但对活跃关节有很大帮助。
理疗刚开始的头两周,治疗效果最明显。
陆延甚至逐渐能弹几段速度较慢的曲子,但两周之后,治疗效果停滞。
“急不得,”翟爷爷说,“谁都保不准每次理疗有没有效果,做多久能恢复,你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比大部分人快很多了。”
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是意料之外,陆延连连道谢。
翟爷爷拍拍他:“你要真想谢我,下次就带着你们乐队,走到更大的舞台上去……”翟爷爷也是追节目的人,和为了泡妞苦练吉他的翟壮志性格很像,他说到这,吹胡子瞪眼,“那个什么葛云萍,我看不太行。”
乐队节目最后一期已经收官。
最终出道乐队,风暴乐队。
宣传照几乎是南河三的个人写真,乐队其他人沦为伴奏,估计等乐队出道的风头过去,之后连伴奏都不需要了。
关于葛云萍,陆延没有多说。他不是背后喜欢说闲话的性子,即使有过矛盾,不在葛云萍的立场上,也没法评价什么。
赛后葛云萍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离开比赛,抛开商业关联后,就两个人之间的沟通而言,女人说话时平和不少。
她问的第一句:“后悔来参赛吗”
陆延说:“不后悔,我从不后悔做过的事。”
乐队新纪年这个节目给他们带来的暂时的关注度不是假的,音乐节的邀请,上涨的演出费……以及不管是不是它的本意,它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把乐队文化拉进了观众视野。
第二句,她问:“你认为……乐队是什么”
陆延没想过葛云萍会找他问这个。
这个问题太突然,一时间,他想不出合适具体的、可以准确描绘出来的解释,最后只说:“乐队……是一种你没办法从伴奏里找到的表演。”
葛云萍沉默一会儿,之后挂断了电话。
陆延这天从翟家出来后,下午去酒吧排练,等排练完出来,晚上去了趟肖珩的工作室。
肖珩的项目越到后头越关键,这段时间忙得沾上枕头就秒睡。
他去的时候肖珩正在开会。
他弯着腰悄无声息从门口进去,找到空位坐下。
不到五十多平的房间里拉着帘子,男人站在台上,他谈工作的样子和平时不同,连向来散漫的语调也变得锐利起来:“你看着你那代码,再跟我说一遍。”
他工作起来特别不好相处,之前嘴毒刻薄的劲儿全使在这上头了:“你是生怕自己代码写得太简单被人一眼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