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贼狗哪里用您费心,要我说就该千刀万剐的分尸,然后扔到熔岩池中烧掉,叫他神魂俱散”
这话说得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为了活下去,他真的连亲爹都能卖。
容与沉默片刻,慢声道“那可是你生父,据说对你相当宠爱,你当真没有半分顾念”
然而海济帆的想法也自有他的道理老爹肯定已经死了,救不回来,还不如让儿子口嗨一下好歹换取一缕香火。
于是他诚恳道“弟弟已经死了,我这个哥哥总该传承香火的。”
听到这句话,众人为其厚颜无耻开了眼界不说,容与也不禁露出一个略微冰冷的笑意,多半是正中下怀的嘲讽。
唯有江清月难以忍受他的卑鄙无耻,更担心容与会就这么把他放了,便鼓荡全身灵力,歇斯底里地向他扑过来扑打他“你还有脸说明风就是被你害死的”
在之前的打斗中她的武器已经被海济帆折断,此时只能用自己的牙齿撕咬。
海济帆原本想一脚踹开她,但是考虑到她和叶知瑜的关系,还是忍住没有回击。
只见江清月硬生生从海济帆的胳膊上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她竟是硬生生在嘴里嚼碎,然后呸地吐出,憎恨狰狞道“畜生的血肉,果真臭不可闻。”
唇齿开合间满嘴血污,看上去与走火入魔的疯子几无差异,与此前高傲金贵的江家大小姐更是判若两人。
究竟是多大的刺激打击才能让一个注重仪态的漂亮姑娘癫狂至此
她失控后悔到这个地步,连一直抨击她的弹幕都不好说什么了,唯有不满的讽刺早干嘛去了
海济帆忍无可忍,冷笑道“逼死明风之事你也有莫大功劳”
江清月无话可说。
容与瞥了呆怔而只能默默流泪的江清月,淡淡收回目光“现在与你说话的人是我。”
“对不起”海济帆连忙谢罪,接着赔笑道“而且即使这样也不能偿还他的罪孽。”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家族拷问敌人时使用的酷烈手段,面不改色地一一道出。
容与安静地听完,居然颔首,神色微缓道“你说的很有诚意,看来确实愿意痛改前非,与你那父亲划清干系。”
“不是父亲,是贼狗”
海济帆甚至连狗贼都不愿意用,听起来确实求生欲很强。
人正是这样,一旦打破底线,再做出什么便都不奇怪了。
所以突破底线后,海济帆便觉得心中骤然一松,先前言行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解释。
他低垂着头,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忍辱负重,待他从这里逃出重振旗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那想来,即使我告诉你那老狗如何死的,你也只会拍手称快了”
海济帆狠狠点头。
无论父亲是怎样死去,应该都不会比他说得那些酷刑更惨了吧。
他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动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把他当初对我做的事对他尽数又做了一遍。”
容与眼神无波无澜地看着他,幽幽问道“你觉得这个结局对他来说怎么样”
海济帆的脸瞬间白了
说到底,他虽然能够口嗨父亲的死亡,但那是因为父亲已经死了,所以利用父亲死后的最大价值他没有太多负担。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父亲遭受的居然是这样的酷刑。
他当然知道容与当年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剖心剜骨,种入心魔,双手被岩浆炙烤化为酥骨。
这其中任何一项,都不是个垂死老人能承受的。
偏偏他知道,容与绝不可能骗他
不知不觉间,他的面上已是泪流满面。
他的老父即便年老糊涂,对海明风的处置也有些心软,但在他少年时对他的那些呵护教导总不是假的。
他已经病入膏肓,半身不遂,哪里经得起这种折磨
可这么心痛父亲的海济帆并没有想到,当年被他父亲凌迟折磨的容与,也只是个刚满七岁的稚童。
他和父亲因夺取至宝,认为能使门派大兴而顾盼自雄时,那个靠毒药才苟延残喘下去的孩子,又在何处哭泣
“哦,忘了还有容氏的血债。”
尽管对宗族并无感情,但是
“为什么要杀容异”容与轻声问道,“古剑门对虐杀一个将死之人便这么感兴趣么”
哇,刀子qq
这里是第一次侧面石锤叔父的死法吧
居然是被虐杀,难怪容与一点也不排斥为掌门将那些宗门灭门他本来就是要复仇的
“所以在你父亲咽气前,我特地好心告知他古剑门徒众现状,精英弟子为他大儿子驱使次子覆灭,而普通门众则尽为我所猎杀。”
“普通门众何辜”海济帆咽着血泪问道。
容与笑意古怪,仿佛在他耳边私语般轻声说道“你父亲死前也是如此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