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以后您再出去喝酒,跟我阿爹说没用,你得打发人去跟张家说一声。”
文进财顿时不好意思了,“侄女也打趣我。”
文进财搬到花鸟胡同后,积极发挥他善于交际的特长,很快把整个胡同的人都混熟了。过了十天半个月,富贵街这一带,没有几个人不认识文大官人了。
众人见他没个正经差事,却能住好房子。又没个婆娘,孩子也没一个,不免好奇,拐着弯的打听。
文进财再次发挥自己嘴炮的本事,说自己死了婆娘,也没个儿子,唯一的女儿出嫁了,自己在老房子睹物思人,就搬到这边来了,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请大家都来喝喜酒。他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发帖子,人家也不好不接。
三月十四那一天,文家宅子就开始热闹起来,李穆川请了假,夫妇二人一起亲自操办文进财的婚事。李穆川主外,肖氏主内,提前把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等到三月十五那一天,富贵街接过文进财帖子的人都来了,把个小院子挤的满满当当。肖氏原来预计着文进财亲朋故交少,没想到来这么多人,好在她准备充足,不至于席面不够坐。
富贵街的一众街坊们都是普通人家,最多在衙门做个衙役之类,现下见文进财人长得好,宅子也好,还有个六品官亲自来给他主婚,心里更是好奇。待见到新娘子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娘,有人影影绰绰能猜出,这文家的女儿必定嫁了好人家。
文进财成亲,敏良媛没送一根线。文进财从礼法上来讲,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全权都交给了李家去操持。
说起李穆川的升官,敏良媛功不可没。
自太子妃松口让敏良媛生育子嗣,敏良媛不再一味躲着太子,但也不像平良娣等人那样热络,这样更惹得太子心痒。
一日,太子妃召见娘家人,太子回来后直接去了敏良媛的院子。敏良媛行过礼,太子见她恹恹的,问她可是病了。
敏良媛强笑道,自己无事,只是见到娘娘召见亲人,有些伤感罢了。
太子想到她自幼丧母,也不好劝她,又问她李穆川做官如何。
敏良媛笑,“阿爹做官的事儿,妾怎么能懂呢,殿下应该去朝里问老大人们才是。”
太子问妃妾,是家事。一旦问了朝里老大人们,那就是国事了。太子问了一句,底下人都放在心里,知道这位芝麻小官要升官了。
索性李穆川只是个七品,也无人眼红,故此他顺利升到了正六品。
敏良媛什么都没说,就为养父捞了个正六品。
平良娣听到后,直冷笑,“我还以为她要一辈子做个清高样子呢,如今也知道争宠了,也知道讨官了。不知道我们的太子妃娘娘,还能辖制她多久呢。”
心腹嬷嬷笑道,“娘娘正好坐山观虎斗。”
太子妃何曾把个六品小官员放在眼里,敏良媛近来颇是受宠,分了平良娣不少宠爱。好在如今她依旧听话懂事,并不曾恃宠而骄。也罢,宠谁不是宠呢。
且不提东宫女眷之间的暗潮汹涌,文进财没怎么费劲,终于又娶了房美娇娘。哦,不,娶了房年轻的良家子。
新婚之夜,文进财挑了盖头,看到脸擦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张翠娘,感觉有些辣眼睛。
前几次见面时,张翠娘穿的清爽些,还有些小女娘的模样。如今涂脂抹粉,顿时显得有些老气。
因她坐在床上,腰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更显得粗壮。一笑起来,肥胖的脸上眼睛都要挤没了。
文进财自己长得好,眼光也挑剔。当日刘氏就是清秀佳人,到了钱氏,能做暗门子,自然也有几分姿色。
忽然换成张翠娘这幅模样,文进财顿时有些下不去手。可一想到他老文家即将有四个儿子,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帘子一拉,上了
张翠娘成婚后,立刻拿出自己的气派,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要管。文进财忽然得了个这么年轻的婆娘,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晚上吹了灯,也能伺候的他快活似神仙,心里也欢喜。
如今还在新鲜劲头上,张翠娘说什么他都答应。
二人成过亲第二日,肖氏要把近些日子的花销全部报账给张翠娘听。
张翠娘假意客气了一下,“弟妹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您管着还能有差,我可懂什么呢,都交给我,可不抓瞎。再说了,贵人的意思也是让您管呢。”
肖氏听她喊自己弟妹喊的理所当然,心里想笑,又正色道,“嫂子说的哪里话,头先兄长未成家,我代为管着,如今他有了正经妻室,我岂能越俎代庖。再说了,我也有一大家子呢,实在是精力有限。”
张翠娘虽然听不懂越俎代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肖氏的意思是定要把账都交给她,心里高兴,便不再推辞,“那还请您教我。”
肖氏从太子和敏良媛赐下一千两银子开始记账,文进财在李家的吃喝不算,全部走的李家的公账。但文进财买宅子娶婆娘的钱,全部从这一千两里面走的。
除掉送去张家的聘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