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那些个抵挡的军士、王公大臣,也都会如这瓷盏一样被生生捏碎罢
甘华忧虑地想着,这会儿说些什么漂亮话,能安抚住皇上的怒意。皇后娘娘气性也傲,若是回宫时二人又吵起来,那可是烦了。
那厢荀锐突然抽走了漆盘中放着的手巾,低头慢慢擦了起来。众人瞧着他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出。半晌,荀锐才扔了那手巾,道“今日做得不够好,改日做更好的给妙妙。”
甘华怔在了那里。
连带其余宫人也都是一怔。
没等甘华回神,荀锐已经大步走出去了。他依旧是满面冷漠,甚至算得上是冷酷,可甘华陡然间觉得,这世上好像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
魏妙沁坐在马车里打了个喷嚏。
香彤紧张地道“娘娘昨个儿在水榭小坐,着了凉了”
魏妙沁摇了下头。
从婉掀起马车帘,冷笑道“怕是因着撞上了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这玩意儿将晦气带给了娘娘。”
香彤闻言,便跟着朝外看去。
魏妙沁不由也转头扫了一眼。
“赵玉菁的马车。”香彤说着,也不由咬了下牙。
从婉磨了磨牙道“依着我的脾气,是恨不得将她也堵在那里好好嘲讽一番的气死她才好。可这样未免丢了娘娘的面子,倒显得好像咱们挺将她当回事一般。”
魏妙沁顿了下,道“倒也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魏妙沁又想了想,道“我也觉得气。那次不觉得,是因那时候只顾着难过伤心,根本没心思理她。可如今想想”
从婉惊讶地看着她。
“可如今想想,苦我吃了,罪也受了,骂名都担了,再不情愿,到底还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哪里还能再去受她的气”
从婉连连点头“正是,正是这个理。娘娘本也是尊贵出身”
魏妙沁便吩咐马车外的小太监“一会儿香彤和你们到那里去,将那驾马车堵在那里,咱们今个儿什么时候回宫,再什么时候放那驾马车走。”
上回出宫这小太监也是跟着一块儿的,转瞬便明白了魏妙沁的意思,连声道“听娘娘的吩咐。”
香彤惊道“那娘娘怎么去杜氏府上”
“另雇个车夫就是了。”魏妙沁说着戴上了帷帽,一撩裙摆,卷起车帘,动作轻盈地走了下去“正巧出来得急,也没用早膳。我记得这条街上的芸豆糕好吃得紧,不如走过去买上一些”
从婉盯着她的侧脸,神色平静,平静得有点淡漠,她眼底的悲恸与绝望,愤怒与憎恶,好像都被抹去了,嘴角好像还噙上了一丝笑。
从婉松了口气,到底是有点笑模样的。
她掀起车帘,跟着钻了出去。
香彤笑了下,落下车帘,催促那小太监道“走罢,便按娘娘说的做。”
魏妙沁不紧不慢地走过这条街,买了些芸豆糕,又买了金乳酥不多时,便提了满手。而另一头,侍卫也雇了新的马车来,马车外篷灰扑扑的,瞧着不大起眼,魏妙沁也不嫌弃,当即进去了。
这驾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向一个方向行去,来去的人流之中,几个着侍卫服的年轻男子悄然跟了上去。
赵玉菁听得“嘭”的一声,同时她整个人都跟着晃了晃。
这些日子赵玉菁过得并不痛快,正是心烦时候,当下便掐了那歪歪倒倒不经事的丫鬟一把,骂道“倒也不知道扶着我磕了我的头怎么是好”
不等那丫鬟说话,她又打起帘子来,朝外头看去,却见一驾装饰精美繁奢的马车,正正挡在了她跟前。
“哪家不长眼的东西”赵玉菁话骂到一半,一旁的大丫鬟拽了拽她的袖子,怯声道“姑娘,瞧形制,像是宫里的东西。”
赵玉菁蜷了蜷手指,心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脆声道“马车里可是哪位贵人”
马车里却是鸦雀无声。
只剩那驾车的人,面容白净,却神色冷漠,明明是个下人,却瞧着不似个普通人,身上都沾着一分贵人气。
“可是宫中的人”赵玉菁又问。
依旧是鸦雀无声。
尤其瞧着对面那稳稳当当坐着的少年,赵玉菁还有种被对方蔑视的错觉。
这人定是宫中的太监。
寻常太监哪有出宫的机会又哪里拿得起这样的架子
马车里不会是魏妙沁。
前朝郡主,如今又得封皇后,想来也是新帝为安抚大魏旧臣、子民,方才做了这样的打算。魏妙沁这会儿应当供在宫中,一步也踏不出来才是。漂亮又如何不过跟个漂亮摆件似的,也就是个摆上一辈子的命了。
赵玉菁狠狠压下心头的酸意,越发坚定车里坐着的,只会是那个人
另一厢,灰扑扑不起眼的马车也到了杜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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