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锐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太后不喜魏明奕,可那到底是建康帝的血脉,又是太子。荀锐如此行事,不正是将他们大魏皇室的脸面扔到地上践踏吗
“不成,不成你这贼子,大胆”太后捂着胸口,怒声呵斥。
一边士兵立即将手中的兵器往她跟前一挡,太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下去,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出来。
魏明奕见此情景,反倒冷笑道:“你这样待我,是因为我要娶妙妙”
荀锐眸色一沉,并不出声。
魏明奕却自以为抓住了他的痛脚,便大笑起来:“我、魏彤玉、魏惊鸿自幼与妙妙一同长大,纵使没有男女之爱,也有几分情意在。你这样待我,便不怕妙妙因此憎恶你叫你一辈子求不得依我所知,妙妙性情坚毅执拗,一恨上你,便不会扭转”
荀锐淡淡道:“你说的是,她性情执拗,一旦恨上,便不会扭转。你大魏皇室待她薄情寡义、虚伪狠毒,她心下已经恨死你们了。就是我将你们凌迟处死、五马分尸,她顶多哭上一场,哭过说不准便只余下满心轻松了”说罢,他看向建康帝,道:“你说呢”
建康帝面色铁青,嘴唇抿紧,毫无血色。
魏明奕变了脸,惊疑道:“你这是何意”
荀锐却已经懒得与他再多言。
“带下去。”
士兵应声,将魏明奕直直拖了下去。
魏彤玉已经吓傻了。
她平日里再如何骄纵跋扈,到底靠的都是自己的公主身份,母亲又正得宠可如今什么都没了,她的气焰立即就灭了一半。再见荀锐神色阴冷,手段狠辣,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头一直不曾出声的魏芳蕊却忍不住道:“大魏皇室待她如何连亲生的皇子公主都不管了,只一味将她捧在掌中,这还不够好吗她倒是会忘恩负义”
荀锐面色一沉,大步走上前,拽住魏芳蕊的头发,将人生拖了出来,魏芳蕊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便化作了阵阵尖叫:“啊啊啊你松手你这乱臣贼子”
荀锐将她重重扔到地上,抽出匕首,直接钉住了她的手掌。
刀刃穿透血肉。
魏芳蕊疼得浑身一哆嗦,这下却是连尖叫的声音都喊不出来了,只满头冷汗地抽搐着。
荀锐看向建康帝与太后道:“你母子二人是不要脸的,果真生出来的东西,也都是不要脸的。”
建康帝面色铁青,却死死咬住了牙没有开口。
荀锐将目光又落回到魏芳蕊的身上:“你先前欲算计妙妙,叫她与邢家庶子邢正安相好。便在宴会上,给她吃下榆钱汤。又弄掉她的玉佩,落到邢正安手中。又特地分散开把守殿门的士兵说来此事,却是便宜了我。”
魏芳蕊冷汗涔涔,脑中登时一道亮光闪过,她失声道:“那件玄色衣裳,是你的”
魏芳蕊听到这里,顿时陷入了魔怔之中。
是她让魏妙沁那日遇上了荀锐,和荀锐有了亲近的相处机会。
是她成就了魏妙沁。
是她让大魏覆灭,新帝却还反将魏妙沁护在掌中
“不,不”魏芳蕊抓狂地大叫起来。
“你今日所得的地位、财富,本都该是妙妙的。你那父皇不过一个篡夺恩人之位,蓄意谋杀了自己兄嫂的恶毒小人。可笑你还将妙妙视作抢夺了你东西的人。若你真心怀怨恨,便该冲你父皇去。你却偏要算计妙妙如此蛇蝎心肠去了她的钗环衣饰,送入掖庭,日后便且只当她是个宫女。”
“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父皇,祖母,你们说话啊此人定是胡言乱语什么蓄意谋杀,什么篡夺恩人之位父皇”魏芳蕊的声音渐渐远了。
荀锐阴沉沉的目光又从他们身上扫过。
这下谁也不敢开口了。
他们忍不住瑟缩起来,生怕荀锐一开口,又拖一个人出来。
荀锐的目光落在了丽妃的身上:“明日便轮到你。”
丽妃神色大变,仓皇道:“我并未害过妙妙,我是她的姨母啊”
“建康帝待妙妙好得过了头,你与皇后不是都疑心过,建康帝对她心生情愫吗你借姨母的身份,将妙妙骗到你的宫中,企图叫她和建康帝好上,以固你的宠。左右前朝姑侄侍奉一人,也不是没有过。若非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这样的干系,妙妙便要被你害了去。”
“当你生出这样的念头时,便该死了。”荀锐冷声道。
说罢,他再不作停留,转身离开,又往魏妙沁歇息的偏殿去了。
魏妙沁牢牢裹着被子,躺在床榻上脸色煞白。
荀锐一进门,见着的便是她好似生无可恋的神情。荀锐心头重重一跳,他一个大步跨到床榻边,伸手就要将魏妙沁抱起来。
魏妙沁脑子昏昏,身上又疼得厉害。
大悲过后,更是陡然陷入了情绪的低谷。
她哑声道:“别动我。”
说话时,都带了一丝哭腔。
荀锐全无抵抗之力,只觉得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