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民国正房炮灰嫡子9(1 / 2)

蔡玉珠贴着娘亲胳膊,敬畏又好奇的看了宋元一眼,乖乖在汽车后排落了座。

好久没回鲁城了,蔡玉珠听着熟悉的乡音,在心里反复描摹着过往。

她在鲁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与姐姐一起成为旁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那时她的人生是晦涩无光的,蔡玉珠常为此感到自卑,以为女人的一生就是嫁个妥帖的男人。

可那时的蔡玉珠又是犹豫的,娘的前半生在外人眼中,过的不可谓不顺遂。

少女时代又外祖父和祖母舅舅等,捧在手心娇宠着。

后来嫁给爹爹,年轻时两人也曾浓情蜜意,彼此真心相待过。

可后来呢,爹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妾侍,娘亲脸上不再有欢颜,容颜枯槁如朽木。

再后来,爹不念旧情,将娘亲赶到了小佛堂中。

蔡玉珠害怕这样的人生,姐姐被强行许配给胡阳后,她更是惊惧交加夜夜噩梦。

还好,弟弟及时出现,带她们离开了噩梦一样的鲁阳。

到了北平后,蔡玉珠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才算真正的活着。

原来女子到了年纪可以不嫁人,离开了男人,也能拥有精彩灿烂的人生。

这是曾经的蔡玉珠想都不敢想的,也许有一天,她会像姐姐一样嫁人生子不,应该是与另外一个人组建家庭。

她的人生,不应该缀以某人的姓氏,成为无足轻重的附庸。

宋元头一次见传说中,笔落如惊雷文心似剑胆的关白先生。他看起来很年轻,没有留胡子,也没刻意剪短发,自有一番凌然出众的气度在。

轿车在沈氏公馆停下,宋元打开车门,请李白一行人下车。

“关白先生和夫人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先在公馆中休息一日。等明日或是后日,再到林宅去。”

“有劳宋先生安排。”

李白没称呼宋元的职务,他笑着回“在下表字禾远,关白老弟若不介意可以称我为禾远兄。”

“禾远兄。”

李白生性洒脱,喜欢结交朋友,一声禾远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两人一见如故在公馆中置办了酒席,喝了个痛快。

李白千杯不醉,喝到半夜依然清醒,宋元却是有些醉了。

他大笑着以掌拍桌,高喊“痛快,痛快,有友似关白兄不虚此生。”

“禾远兄谬赞,蔡某不过一届文人而已。”

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宋元知晓李白为人仗义通透,在他面前也不怕失言,他一脸愤慨的痛陈“如今国难当头,某些腐臭蠹虫,依然笙歌燕舞吃喝嫖赌,不将百姓性命放在眼中。似关白老弟这般,不慕名利为天下苍生仗义执言的人,万中难有一”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不过是其中一点萤火。”

“不倘若说关白老弟是火,那也是能带来希望的火种。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别人且不提,孟烈雄那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早就该被人一枪崩了。呵,他身为一军统帅,竟私下倒卖yan土,毁我华夏儿女健康身躯。”

李白有些明白,为什么沈大帅让宋元出面,带兵收拾孟烈雄了,他真的嫉恶如仇,将孟视为仇冦。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孟烈雄此人必不得好死。”

“英雄所见略同,来,我替关白老弟满上,咱们再喝一杯”

两人喝到深夜,宋元直接在沈公馆住下,第二日中午喝了醒酒汤才起身。

李白一大早就起来练剑,神采奕奕毫无醉态。

蔡凤西站在二楼,碧翠的爬山虎,在清风吹拂下如同碧浪一般。

明日就要见到林关直了,她心中意外的平静,没有当初困守佛堂时的痛苦和挣扎。

拖了这么久,九泉之下的爹爹和哥哥们,也在等一个公道吧。

鲁城最近风云变幻,许多腰间挎着盒子炮,穿着军装的人在街上出没。

那些兵听口音看穿着打扮,都不像鲁城本地的,一个个满脸肃容,闹得人心慌慌。

往日在鲁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孟大帅,自打鲁城出现许多士兵后,像是秋天的知了突然哑了声。

有门路的四处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门路则千方百计转移家产,生怕鲁城有个风吹草动,一辈子心血付诸东流。

邱梦梨心慌的厉害,她跟孟大帅还有他的副官,都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往日全靠他们的威风,弹压林关直。

如今孟大帅突然称病闭门谢客,王副官愁的头发都白了,四处钻营找关系,哪儿有功夫跟邱梦梨敷衍。

林关直就是条恶狗,逮到机会就想反扑,跟邱梦梨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两人今日遭遇,倒是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怕是宿世的仇敌,才结下今生的苦果。

林宅早就没落了,门上铜片锈迹斑斑,融融春日,台阶上全是风吹来的枯枝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