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腻歪起来不甚方便。
宋乐仪“”
不得不说,赵彻是个会玩儿的,即便圈在府里这一小方天地里,也能搞出花样来,宋乐仪丝毫没觉得无趣,用过晚膳,方才恋恋不舍的被赵彻送回了宫里。
夤夜,宣平侯府。
三位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玩叶子戏,一旁小桌上温着热酒,酒香醇厚。
赵彻慢条斯理把手中最后一张叶子牌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赢了。”
“”又赢了
苏易叹气摇头,把手中余下摊开,递了赵彻一个疑惑眼神“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十打十赢啊”
烛光恍恍跳跃,十八岁的年纪男子眉眼俊秀,身上穿的依旧是各种样式的白色衣衫,风流优雅之意不减,似乎同几年前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心情好,运气也好。”赵彻勾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没碰酒。
苏易望着他春色荡漾的俊脸,差点送个明晃晃的白眼给他,这厮白日和夷安郡主在府里待了一整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俩干嘛了,难怪心情好。
如此想完,他目光落在他小腹上,语调带了那么几分不坏好意“子川兄,你这伤不是地方啊,还有十天就大婚了,能行嘛”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一派暧昧之意。
赵彻嗤了声,不咸不淡地回怼“今日安国公夫人又给你相亲了”
“”他心好痛
“相呗,”苏易转着手中折扇,随意道“反正我不娶,还能按着我拜堂洞房不成”
上官晔拎着酒壶倒了一杯热酒。
酒香被热气烘得浓郁,弥漫在屋室,他也没抬眼,淡声问“枝月姑娘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
闻言,赵彻抬眸望向苏易。
这个名为枝月的姑娘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一身傲骨坚韧劲儿,气度不凡,像是落魄的高门贵女。后来岁初多方打探,又套了人家姑娘的话,才知道她是顾鲁安的小女儿,名为顾云月。
成安帝初登基时,整顿朝政,周修和端阳一脉的官员落马不少,也难免有冤假错案。
端阳封地在扬州的会稽、庐江二郡,而顾鲁安是扬州刺史,刺史一职,自古是肥差,惹不少人眼红,那时有人见机诬陷,一并将顾鲁安拉下马。
顾鲁安被判流放交州,儿女没入奴籍。
前两日的时候,苏易找他帮忙给枝月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燕郊买了一座庄子,将人家一家子安排到了那里。
“处理好了,”苏易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抬腕闷了一口酒,“可惜啊,人家只把我当恩人,一会儿劝我早日成家立业,一会说要努力经商还我银子的。”
说着这里,苏易嘲讽一笑。
亏他还鞍前马后,奔波劳累,厚了一张脸皮求爹告奶奶的替人洗清冤屈,特意大老远跑扬州一趟查案,又去了交州将人家老父亲和老母亲接回燕京。
赵彻笑着摇头,岁初平日挺通透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
他拍了拍苏易的肩膀“人家姑娘吃过苦,多哄哄。”
苏易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她兄弟还是我兄弟”
“岁初,子川言之有理,”上官晔垂眸理着叶子牌,他声音淡淡,也不知是对苏易说,还是对自己说,“既然喜欢,就别错过了。”
苏易叹息,点头“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儿,只是罢了。”
他摇头,接过上官晔手中的叶子牌,忽而展颜潋滟一笑“行了,我们接着玩。”
“不玩了,”赵彻抬头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明月,“天色已晚,我回府了。”
苏易顿时惊奇了,连连感叹“子川啊,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鸡打鸣你都不嫌晚的,今日这个怎么了”
赵彻也没反驳,只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笑道“回去养伤。”洞房花烛夜还等着他呢。
苏易顿时明悟,朝他挤眉弄眼。
“好好养啊”
毕竟这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大事儿。
三人熟稔,俩人便也没客套地起身送赵彻。
只是赵彻一走,叶子牌不够人手,上官晔与苏易便玩起了双陆,直到天色将明,苏易才回了安国公府。
等人走后,宣平侯府重新归于平静,上官晔解了衣衫,去浴室沐浴。
热气蒸腾间,他靠在木桶边上逐渐困意上涌,阖眼睡去。
在梦里,他梦见那年安国寺纷扬大雪,也梦见了明心堂再次相逢。
只可惜,他与她终究是错过了。
年少的喜欢,在宋乐仪与赵彻婚约定下的那一刻,就到此为止了。
乌邪王翟离的死讯没人发现,燕京的日子也愈发平静起来,中秋将近,处处透露着欢喜的气息。
太宁宫里亦是,寿安宫尤甚,阖宫上下都弥漫着喜气。
赵彻腰腹上的伤口没两三天的功夫就结了痂,汤药依旧一天两遍的喝着,伤口周围的红肿也逐渐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