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还行,没瘦得骨头硌人,挺软和的。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宋乐仪,她一边拽掉他的手,一边仰头问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幽州”语气不自觉的染上焦急,虞日州可是还在燕京呢。
赵彻笑了笑“巡视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宋乐仪惊讶“这么快”原本估计着最少两个月,如今却是一个月就回来了。
“是啊,去年新修的河道,巡察起来很快。”赵彻轻描淡写,并不准备告诉宋乐仪,他为了早日巡完,少眠了多少个夜晚。
宋乐仪唇角翕动,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看来是天意如此。
赵彻漆黑的眼眸微动,他也能猜到宋乐仪的几分用意,估摸还是担心他与虞日州起冲突呢。
赵彻神情嗤嘲,一个虞日州而已,他怎能因这不值当的缘由与表妹分开数月。
当时他没拂了宋乐仪的意,是因为她嘴巴甜,一张巧嘴说的天花乱坠,他心生摇曳,微微一动摇就被蛊惑了。
他望着眼前小姑娘,勾了勾唇角,幽州一行辛苦,多少也得说一说。
如此想着,赵彻自然地展了展衣袖,俊脸逼近宋乐仪的脸蛋,笑道“我可是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的赶回来的,表妹感动否”
漆黑的眼眸浸满了笑意,像一只摇头摆尾的大狗,等人夸一夸。
见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宋乐仪心底一软,也没再说什么,至于虞日州的事情,另想办法吧。
她甜软一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感动。”
赵彻“”他感觉不太对。
还没等细琢磨,忽然,他的眸光落在她白腻的脖颈上,那里系着一根艳色的丝带。
是挺好看的。
不过赵彻却皱了眉,十分不解地想要去扯“大热天儿的,你热不热”
“不热。”
宋乐仪极快地挡了他的手,脖子上的痕迹还很明显,若是让赵彻瞧见了,她得怎么解释
即便上官晔是失手所致,以着赵彻的脾气定得动怒。
如此想着,她笑吟吟的拎了拎丝带边“好看吗”
赵彻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又爱美呢,虽是十分不解,倒也没再坚持去扯,只好心提醒了一句“小心悟出痱子。”
闻言,宋乐仪幽怨的看他一眼“你能不能说点好话”
赵彻灿笑“这是大实话。”
宋乐仪懒得再与他计较,她偏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宫河“要放河灯了,表哥可要和我一起去”
赵彻点头“好。”
两人从宫人那里拿了灯,又提了毛笔写字,赵彻撩起眼皮,在她的河灯上扫了一眼,映入一行秀气大字。
愿吾与所爱,万事如意。
赵彻挑眉,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表妹倒是贪心,竟求万事如意。
“吾与所爱”赵彻低声重复了一遍,反复琢磨,他问,“表妹所爱都有谁”
“很多人。”
宋乐仪吹干墨迹,将河灯举在眼前,她上辈子错过的、失去的,这辈子都要万事如意。
“表妹倒是博爱,”赵彻的神情在灯火下变的恍惚,虽知她并非那个意思,他仍在忍不住低沉着嗓问道,“很多人中,我在哪里”
“心尖上,”宋乐仪毫不犹豫,怕他不信,又语气诚恳的重复了一遍,“在我心尖上。”
“算你有良心。”赵彻忽然笑了,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层暖色,笑声荡开,撩的宋乐仪心尖痒痒的。
“你怎么还没写”
赵彻的河灯上的一片空白,什么字都没有,他笑道 “正要写。”
说着,赵彻就要提笔往灯上写字,宋乐仪突然道“等一下”
赵彻动作一顿,一滴墨在河灯上晕开,他抬眼看她,眼神示意怎么
“长命百岁。”
“什么”
“你写长命百岁。”她重复了一遍。
“花前月下的日子,写这个岂不是煞风景”赵彻其实不太信这些个,若万事祈福就行,还要人作甚。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笑着打趣儿“怎么,表妹这是担心我英年早逝”
一字一顿的咬出这句话时,恰逢烟花炸开,映着灿灿灯火,他漆黑的眼里全是她的身影。
担心,担心的不得了。
宋乐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所有事情都偏离了轨迹,她也害怕的不得了,即便赵彻不做冲锋陷阵之将,战场也不是说笑的,那刀光血影尸骨成堆的日子她想想都怕。
害怕他黄沙埋骨,一去不回。
“不煞风景,祈愿而已,你就写长命百岁。”宋乐仪几近固执的又强调了一遍,见赵彻似乎仍不为所动,她直接握过他的手,提笔在河灯上写了起来。
她的手小了赵彻一圈,不能完全握住,好在赵彻配合,他笑道“我写就是。”
愿吾与所爱,长命百岁。
他又提笔,将那晕开的墨迹勾勒作一朵芍药,等画完,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