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柔软细腻的触感。
是宋乐仪的手。
上官晔心间一颤,偏过头,只见宋乐仪朝他眨了眨眼睛“上官世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乌黑的眼眸灵动极了,语调甚是娇软。
说完,她飞快地接过他手中的牛皮袋,而后牵着冬桃提裙小跑到一个安全地角落,静静地看两方对峙。
上官晔垂下了眸,看了眼方才被宋乐仪硬塞过来的棍子,淡樱色的唇瓣微微抿了抿,眼底的情绪莫测。
梁上燕的两个随从互视一眼,凶神恶煞的就朝上官晔挥拳而来,他也没抬眼去看,一人一棍就将两人撂倒在地,而那边梁上燕还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爬不起来。
上官晔慢慢走到他旁边,弯下腰身拎着人的衣领一路抵在了墙上,而棍子则死死的压在他脖颈经脉上。
眉眼清俊的少年声音很冷“梁世子要砍谁”
满满的杀意。
比起赵彻那厮来不逞多让。
梁上燕被勒的呼吸困难,脖颈被棍子压的几乎断裂,眼里直逼出了泪花。
他瞬时觉得好后悔,后悔为何要来招惹上官晔,成天和赵彻混在一起的人,看起来再风光霁月,那能是好东西吗
梁上燕沁出一身冷汗,也不顾的什么面子里子了,哆哆嗦嗦道“砍、砍我。”
上官晔这才松了人,梁上燕浑身瘫软,顺着墙缓缓坐下,两腿大大的敞着。
而上官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把小刀,拔了刀鞘就朝他丢去,薄薄的嘴唇吐出一个字“砍。”
简洁而冰冷的声音。
梁上燕还没反应过来,他盯着插在石板缝隙间的利刀,离他两腿之间不到一寸,顿时冷汗淋漓,三魂七魄去了两魂六魄,脸色霎时青白。
就差一点
梁上燕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把锋利的小刀,这是让他砍自己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又传来上官晔的声音“我砍也行。”
梁上燕“”他敢让他砍吗
人高马大的男子欲哭无泪,颤巍巍的拿起刀,比划了身上好几个位置都下不去手。
梁上燕抬头,想和上官晔打个商量,他强做自然道“上官世子,你我父亲同朝为臣,家又同住城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如此僵硬”
却不想,他只瞥见了一双没什么情绪的丹凤眼眸,语气很淡“不砍”
微微上扬的音调,仿佛下一刻他便要亲自持刀剁了他。
梁上燕心如死灰似的颤了颤,紧接着闭眼扬臂,持刀就朝腿上扎去,鲜血直流。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叫,保着最后一点尊严,一边试探性的睁开了一只眼,却不想上官晔的身影早已不见。
梁上燕“”
“蠢货”梁上燕疼的呲牙咧嘴,朝着两个随从怒吼,“还不快扶本世子起来”
上官晔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两手空荡荡的,方才在他将梁上燕抵到墙上时,余光便注意到宋乐仪悄然离去的身影。
又是这样,一声不吭,不告而别。
他双手握成了拳,勾着唇角嘲讽一笑,又很快的敛了眼底情绪,最终消失在涌涌人流中。
宋乐仪本就没把梁上燕当回事儿,见上官晔站稳了上风,她便携着冬桃回宫了。
等下了马车,正提裙往寿安宫走的时候,身后的冬桃捧着牛皮纸袋上前,声音为难“郡主,这蜜饯果子怎么办”
宋乐仪愣了愣,方才一上马车便忘了这茬,平白拿了人家的果子。
难道要去还上官晔银钱
她不好意思的闪了闪眼眸,只觉得不好意思吃白食,便轻咳一声,佯做镇定,对冬桃道“拿着吧,给你了。”
主仆二人刚进寿安宫大门,就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子挺拔,正坐在宋乐仪的秋千上,慢悠悠的荡着。
“表妹回来了”
赵彻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语气竟有说不出的幽怨“我等了你一下午。”
宋乐仪眨了眨眼睫“辛苦了。”
赵彻十分大方地灿烂一笑“表妹知我心意就好。”说完,目光忽然瞥见冬桃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个胭脂盒子,一个牛皮袋。
牛皮袋
他微微眯了眼眸,扫过上面的刘记二字,这是容之爱吃的那家果脯铺子吧
赵彻磨了磨牙,觉得挺生气的,合着这俩人都喜欢吃甜的不说,还都喜欢刘记的蜜饯果子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嗤了一句“买蜜饯果子去了宫里的还不够你吃”
宋乐仪转头看他,正咬着唇寻思说些什么将他的话怼回去,就见赵彻神色自然的伸手将那牛皮袋勾了过来“外边的铺子不干净,你若喜欢,让小厨房给你做就是,或者让我王府里的厨子给你做。”
“”
宋乐仪忍不住反驳“哪里不干净了刘记的果子一向闻名燕京。”
“我怎么没听过”赵彻撩起眼皮,懒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