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好一会儿,等他说看不出异样之后,方才离开。
宋乐仪提着裙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重新回到宴会上。一抬眼,就看见赵元敏与赵妙正在举杯共饮,她心下一惊,步伐加快走去。
“安平殿下真是好雅兴。”
人未到而声先至,赵元敏与赵妙一同停下了手中动作,朝来人看去。
只见宋乐仪款款而来,落落大方的坐下后,朝赵妙扬唇一笑,语气不似往日娇软,而是颇冷“殿下这是在作何”
“与敬和表妹叙旧而已。”赵妙手中酒樽落下,与桌面轻撞,发出咣的一声巨响,有些许酒水洒出,引得旁边人分分侧目。
赵妙神色淡定,凉凉笑道“听闻夷安郡主有些醉了,本殿特意吩咐下人去煮了一碗醒酒汤,来人,端上来。”
说完,旁边就有侍女举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青瓷小碗,赵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赐她一杯毒酒似的。
宋乐仪嗤之以鼻,觉着这赵妙真是不死不休般的难缠,真以为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么
就在她想着直接将碗打翻时,一旁的宣平候夫人柳氏突然说了话“安平殿下是一番好意呢。”
她语调温柔,似乎真是为夷安郡主着想,宋乐仪垂下眼眸,嘲讽一笑,总算知道上官江月的性子是像谁了,有如此母亲金玉在前,她若是不像,才叫人奇怪。
有人做这出头鸟,便有原本一言不发准备看戏的人纷纷倒戈相向,一边言语上夸赞安平殿下,一边给宋乐仪施压,让她喝下那碗醒酒汤。
她们不管那碗醒酒汤有没有问题,也不顾及会发生什么后果,只是想横插一脚看戏而已,或许她们以为,大庭广众之下安平公主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这种事情,宋乐仪上辈子经历的多了,莹白稚嫩的脸上一片平静,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
宋乐姮看不下去了,正欲说话,却被雅夫人按住手,朝她摇摇头,眼神示意姮儿,不可以。
宋乐姮眼神闪了闪,手最终缓缓垂下,选择一言不发。
“如此盛情,若是不喝,倒是本郡主的不是了。”宋乐仪端着醒酒汤,青葱玉指绕着碗边缘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把玩,汤上腾起的雾气覆在手腕上的避毒珠上,一如既往的白透。
“本殿不胜酒力,喝了些果酒,竟有些醉了。”赵元敏忽然说道,她抬眼望向赵妙,“安平表姐不介意我喝了这碗吧”
说着她便要去接过宋乐仪手中的碗,却被宋乐仪一晃,躲了过去,只见宋乐仪朝着她笑意吟吟道 “敏敏,这醒酒汤你可不能喝。”
“夷安。”赵元敏声音已经染上了几分急切。
宋乐仪抿着唇角笑得愈发真挚,前后两辈子,在这种宴席之上,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衬她,有人愿意为她说话。
见眼前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赵妙便忍不住勾起唇角,眼神嘲弄,她的嗓音冰凉“敬和表妹与夷安何必争抢,本殿再吩咐人去煮一碗就是。”
说着,她抬手便要唤侍女来。
“不用这般麻烦,一碗就足矣。”
宋乐仪冷笑着出声打断,转头看向柳氏,缓缓道“子曾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本郡主瞧着宣平候夫人有些醉了,嘴里净说些胡话,这一碗,便赐予她喝罢。”
她抬腕把青瓷小碗递给冬桃,冷声道 “冬桃,还不快给夫人端过去”
杀鸡儆猴,她会,落井下石么,她也懂。
冬桃机灵,立刻从宋乐仪手中接过瓷碗放在木盘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洒了一滴,完完整整的送到了柳氏面前。
柳氏的脸色瞬间惨白。
上官江月转头看向母亲,眼底担忧,又不禁染上几分责怪,夷安郡主岂是那任人玩弄之人,刚刚的教训还不够么,母亲为何要做那出头鸟,没准还要连累她。
可是她却忘了,柳氏与夷安郡主无冤仇,刚刚不过是想为她的女儿出一口气罢了。
“妾身未醉,便不喝了。”柳氏笑得僵硬。
宋乐仪笑了笑,话锋一转问道“诸位觉得宣平侯夫人醉了么”
赵元敏第一个反应过来“本殿觉得夫人似乎醉了呢。”
“我曾听闻,醉人不自知,如今见了夫人,总算知晓是什么意思了。”一直沉默不言的雅夫人突然说话,她脸上挂着得体得笑容的笑容,说的仿佛和真的似的。
宋乐仪勾了勾唇角,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嘲讽,她这个继母啊,总知晓何时该明哲保身,何时该站出说话。
有人带头,便有人附和,情景还是刚才的情景,宋乐仪却与柳氏换了个位置。
有趣,安平狭长地眼底闪过亮光,冷眼瞧着一切,不发一言。
柳氏面色苍白,仍在垂死挣扎,推却道“这碗醒酒汤是安平殿下为郡主您准备的,妾身若是喝了,岂非夺人所好,实在不妥。”
“安平殿下大度,不会计较这些许。”宋乐仪转头看向赵妙,“殿下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