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大拆大建,现在这儿还是有很多本地人居住,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屋子不会这么破败,光从外表上看,就好像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废屋子。
玹钰示意她进去再说,然后就拉着人往里走。
舒灵抱着怪屋探险的心进去,等到了里面一看,差点以为到了另一处房屋。
阳光从天井透进来,把刚刚的腐朽一扫而空,里面布置得很简单,也很干净,屋角的树荫下,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并没有察觉他们的到来。
舒灵看了眼玹钰,见他点头,就往那人走了过去。
绕过轮椅后,一个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女人的气色非常不好,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的头发像老人一样灰白,面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如果是平常看到,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妇人。
然而实际上,她不过才三十五岁,本该是年华正好的时候。
“徐慧。”玹钰冲她叫了一句。
女人似乎瑟缩了一下,片刻后似乎想起什么,立刻抬头看向了玹钰。在那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华,但稍纵即逝,下一刻她又低下头变回了原先麻木的模样。
“她这样有多久了”舒灵抬头看向玹钰,见他若有所思,不由再次看向了女人。
女人的手上带着一串木质的手串,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的珠子已经失了光泽,露出了木色的本质,唯一的亮点是中间抱在一起的两个小葫芦。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玹钰盯着那串手珠,和记忆中的某个事物联系到了一起。
片刻后,他拉着舒灵离开了这里。
舒灵虽然不解,但还是由着他去了。等两人回到住处后,玹钰才将事情经过仔细跟她讲了一遍。
“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八年,那些年过得不人不鬼,梁家人已经当她死了,我就索性买通了护工,给她吃了假死药,然后又让人把她尸体偷了出来,就安置在刚刚那个地方。”玹钰说着笑了起来,“上次梁瑾瑞突然离开,就是因为她的死亡,据说他把所有殡仪馆翻了一遍,可惜这些年的不闻不问,早让他忘记了对方的容貌,随随便便一具无名尸体就把他骗过去了。”
“那她是真的有病,还是”舒灵刚刚不敢贸然给那女人把脉,单看神情的话,那女人确实有些不正常,但有时候又像是清醒着的。
玹钰嘲讽地笑了笑,说“有没有病已经不重要,就算一开始没有,待了这么些年,精神上总归会出问题。”
他看向舒灵,问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如果当初小狐狸没有闯进寺院,你觉得和尚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舒灵愣愣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禁闪过那个有着干净笑容的小和尚,如果没有她的闯入,和尚应该还是和尚吧,“他会修成正果”
玹钰听了这话,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片刻后他收了笑说“你太看得起他了,他会疯的。”说到这他就没有继续下去,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
舒灵不想看他这么消极,立刻掰过他的脸说“现实是,如果并不成立,你要再想东想西,我会认为你对现在的境况很不满意,是这样吗”
“没有”玹钰立刻否认,见舒灵笑嘻嘻地看着他,当即反应了过来,“好了,我不多想,我们去吃晚饭”
“好啊”舒灵欣然同意。
梁家和徐家是娃娃亲,徐慧大了梁瑾瑞六岁多,这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
玹钰原本并没有多想,在看到那个手串后,他突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徐慧原本的结亲对象,并不是梁瑾瑞。
说起来,徐家在很久以前也曾显赫一时,但徐家只有一个独女,等到徐家老爷子过世后,徐家就开始慢慢走下坡路,在徐慧出事的时候,她的家人都已经不在,剩下的亲戚也都靠不住,以致于她只能在那处牢笼里等死。
舒灵听玹钰说了他的猜测后,就把原本程父交给她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舒灵就觉得那手串眼熟,果不其然,盒子里有一个木雕的小挂件,上面也是一对抱团的葫芦儿。
玹钰眉头一皱,说“他怎么给你了”
“不能吗”舒灵拿到盒子后并没有仔细看过,本来是想等恰当的时候再交给玹钰,现在看了看,里面还有一对耳珰,是银制的,样式比较古朴,看着有些年份了。
玹钰拿着挂件翻了翻,笑得有些勉强“知道我额头上的疤怎么来的吗”
舒灵一听,立刻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她还没听他讲过这件事,顾忌到他的颜面,她也没好意思问,这会听他主动提起,不由好奇地问道“难道就因为它”
“确切地说,我是遭了池鱼之殃。”玹钰将挂件丢回小盒子,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那时候他们因为上面的几个字吵了起来,大打出手之下,也就没顾及我这个襁褓里的婴儿。”
舒灵拿起挂件看了看,上面的葫芦两侧果然有字,一边是程父的一个“昀”字,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