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把小姐的衣服洗了。”
“小婉,去小厨房传个菜。”
“小婉,把院里的洒扫做了。”
“小婉”
杜玉涵院里的小丫鬟们把赵婉儿使唤得团团转。即便她明面上已经成了杜小姐的贴身丫鬟,暗地里却是连之前杂役的身份也比不上。
面对这一切赵婉儿都唯唯诺诺的,接连应是。
伸手接过婆子手里的衣物,赵婉儿埋着头去了洗衣房。
“哎呀,这谁呀这不是我们的小婉姐姐吗怎么升了一等丫鬟还来我们洗衣房啊”
洗衣房里的丫鬟们都坐着小板凳,一人分了一个位置,安安静静地坐哪里。
众人都穿着三等丫鬟的制服,见一个穿着一等丫鬟服饰的人走进来,有心人都抬头看了看。这一看,不是“麻雀飞上枝头的”,犯了事儿“一步登天”的赵婉儿吗
一等丫鬟啊,这是多少小丫头们奋斗一辈子也坐不上的位置。而赵婉儿,什么不做,还犯事了,却被小姐收做了一等丫鬟,谁不排挤她即便她当了一等丫鬟也没什么好处,反而比之前更累了。
形式没人强,自然只有受着。
赵婉儿找了个空位置,打算坐下,把这一盆衣服洗了。
先出声的那个小丫鬟,站起来使劲儿推了一把赵婉儿,趾高气昂地说着,“这是小敏姐的位置,谁叫你坐的,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啊。”
洗衣房里地面湿滑,赵婉儿被推倒在地,身子还撞到其他人的洗衣盆,沾了一身的污水。
见赵婉儿狼狈的样子,推人的丫鬟有些惧怕,但想到赵婉儿不是正常的一等丫鬟,她又恢复了几分气势。
“看什么看再看我们身份也比你个破鞋高。”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赵婉儿垂着眼,弯腰把散落一地的衣物捡了回来,“我待会还要回院里打扫卫生。”
我还有事,等会在这里待久了,小姐院里的人找来,这结果就不知道众人担待得起不了。
推人的丫鬟也明白,这下气势汹汹地站哪里,继续作恶人也不是,就这么直接放过赵婉儿,又显得她很怂。凶着一张脸却什么也不做的样子,活活一个小丑。
经赵婉儿一说,也没人找她的麻烦了,众人安分地给她腾了个位置。
水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丫鬟们的说话声。
“你听说了吗外院的小金子最近烂手了。”
“就那个有龅牙的小金子”
“对呀。听说他的一双手又烂又肿,简直不能见人。”
“叫人看了吗”
“看了,说叫了个大夫,把自己好几个月的月例都搭进去了。”
“小金子烂手了巧了,我知道个人,也是外院的,小名铁柱的,也烂手了。”
“这不要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一个人打了下说话的丫头,气愤地说道“什么传染病啊,大夫都说了,他们是碰了那什么叫五云朵的野草。”这人是小金子的相好,自然见不得有人污蔑自己小情人。要真让上面的人信了这是什么传染病,小金子可还怎么活哦,可不得被打发到庄子上去吗。
把洗好的衣服收拾好,赵婉儿走出了房间。
反正就是些丫鬟的衣物,都是在小姐院里干活的,除了些汗渍也没其他脏东西了。赵婉儿也不打算尽心尽力洗,放水里扑腾了一下就拿出来了。
抱着一盆衣服,赵婉儿路过了杜府的花园。花园因为杜家大人喜好的原因,部分杂草未除,颇有些野趣。
道路两旁,一野草绿叶绿花,花朵一朵一朵聚在一起,像一把一把撑开的小伞,怪好看的。
赵婉儿很有闲心地把盆子放下,伸手折了一小朵。花朵根茎处留出了奶白色的粘稠液体。
眼里露出嫌弃,赵婉儿随手把这液体在刚洗好的衣服上擦干净。因为液体是奶白色的,擦在衣服上倒也不显眼。
泽漆,又叫五朵云,五凤草,肿手棵。绿叶绿花,喜长于水沟路边,生命力顽强。汁液有毒,对皮肤粘膜有刺激性。皮肤接触汁液后发生红肿甚至溃烂,汁液误入眼中甚至有失明的风险。
赵婉儿刚才折的野草便是泽漆。
仔细看去,路旁的泽漆生得茂盛,一片一片的,还有些美感。不过边边角角的,看上去被人踩断不少,缺了部分,难免让人惋惜。
小金子,铁柱,赵婉儿抱着盆子,自己没报复错人吧。毕竟一大碗的泽漆汁也不是那么好弄,自己可前前后后洗了好几次手的。
“做事慢腾腾的。”
走进院子,原本负责洗衣服的丫鬟一把把盆子抢过去,脸色不善,“院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不要想偷懒。”
赵婉儿也不辩解,即使她的洗衣服的速度已经比众人快很多了。
自然而然地接过旁人递过来的扫把,赵婉儿找了个地方开始做样子。
期间又被其他人叫去做了些事,做完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