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一起走,说她也是被贼人抢来的,小道士念她可怜,也一起带走了,只是他刚转身就被这个上一刻还可怜无依无靠需要他救助的柔弱女子一刀刺了过来,就算是小道士躲得再快,还是被她给划到了手臂,不仅如此,女子直接拽过那些被掳的姑娘把匕首抵在她们的脖颈间,让小道士做选择。
小道士到底太过年轻,他没想到这些马贼中的二当家竟然会是一个女子,他没想到这个所谓可怜的女子也是马贼之一,他望着那些无声哭红了眼挣扎的小姑娘,放下了手里的剑,师父说他们生来是锄强扶弱的,他们是要救苍生解百苦的,如果能用他的命换这些无辜可怜的姑娘,他已经做好了选择。
可这些马贼却比他们想的还要凶残,易道长也低估了这些人的凶狠程度,他身手好,却挡不住敌人卑鄙无耻,这位女马贼按照之前的套路将易道长蒙骗,将他生擒。
当看到脱下外面的粗布马贼衣里的道士袍,这些马贼仿佛笑了起来,“哈哈哈臭道士,就凭你们两个还想来救人不是想解救苍生于水火吗那我们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这些马贼早就想换个地方,也知道这个地方怕是暴露,只是临走前,却是用最残忍狠毒的办法再次戏弄了这两个道士。
场景仿佛再次转换,明明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画面一转,仿佛四周漆黑烈风急急,而面前的左右两边的草屋里,一边从房梁最上方吊下来一个人,被束缚住了双手双脚,挂在房梁下的那人浑身是血狼狈不堪正是易道长,而另外一边的那间草屋里,则是绑着那些被掳的小姑娘,嘟着嘴,她们周身围着很多稻草,上面泼了很多油,而头顶上方则是悬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而蜡烛之上则是一桶油,从最上面的房梁上悬挂着,而绳索的一头则是一路蔓延到外面的一个木桩上,木桩上被五花大绑的小道士正睁大眼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而他的脖子里则是挂着那桶油的绳索,前段则是在他嘴里咬着防止把他自己勒死,而再往前一寸,却是另外一个木桩上的一把刀,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这把刀就会隔断他脖子上勒着的绳索,而绳索一段,那桶油就会倾盆浇到下面的蜡烛上,火就会顿时燃烧起来吞没这些小姑娘。
那些马贼笑嘻嘻骑在马上,仿佛在啧啧有声嘲讽“小道士,你们不是舍己为人吗喏,看到没有,一边是小义,一边是大义,就看小道士你怎么选择了。你若是选了救你师兄,那就用刀隔断你脖子上的绳子,而那些小姑娘就会嘭的一声被火舌吞噬,当然,你也有那么一线生机能借着这把刀隔断你身上的绳索去救下你的师兄;当然了,你要是选择大义,那么你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师兄活活烧死,哈哈哈”
小道士睁大了眼他眼底都是猩红与挣扎,他想往前却又怕害了那些小姑娘,他咬着嘴里的绳子愤恨盯着那些马贼,他一开始没懂最后的意思,可随着那些马贼离开前,其中一个马贼突然拿起几个火把,一个个朝着易道长所在的那间茅屋给扔了过去,精准扔到了易道长下方堆叠的稻草,顿时火舌开始一点点吞噬。
小道士在那些马贼的笑声中哈哈哈大笑着轰然纵马离开中疯了般想要挣扎着从木桩上挣脱开不师兄师兄
火舌渐渐旺了起来,开始一点点朝上眼看着很快就会开始吞噬掉易道长的腿,随即就是火星会蔓延到全身,而小道士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师兄被火舌吞没,他如果要救师兄,只能先取刀自救,可若想取刀只能隔断绳索,而绳索断了代表着那些姑娘会被火舌瞬间吞没依然会没命;可若是要保住这些姑娘,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师兄烧死
大概看出小道士眼底的绝望与痛苦,那种宁愿死的是他的痛楚,让易道长突然温柔笑了笑“师弟啊,你看师兄这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事,你能不能看在师兄把你照顾到的份上答应师兄一个要求”
小道士拼命摇着头,却看着易道长又拼命点着头。
易道长望着小道士,笑得愈发温和,像是幼年时哄着为什么道观里只有他们几个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小朋友时的耐心轻哄“师弟,师兄最后求你一件事把眼睛闭上,别看着师兄死好不好”
小道士的泪轰然崩塌,他不顾绑着手脚的绳子磨破了手脚,拼命想要挣脱,可一旦他动作剧烈,那把悬着的刀眼看就要隔到他嘴里紧咬着的绳子,小道士哇的一下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他听着耳边师兄还在耐心的哄着,“小虚,听话,把眼睛闭上。”
小道士遥遥望着前方,看着多年如一日温柔看着他的师兄,在对方的笑容中慢慢闭上眼,他死死咬着嘴里的绳索,血从嘴角滴落下来,蔓延开,眼前一片漆黑,却又有红光,他耳边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火苗爆破声,可四周除了这些和那些姑娘被堵着嘴无声的哭泣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甚至没听到师兄被火舌吞噬的痛哭声,他仿佛自欺欺人一般就那么闭着眼,直到轰然一声,那间草屋轰然倒塌,瞬间燃烧起来,他看着那火苗,看着它从最旺燃烧到只剩一片黑漆漆,等天幕渐渐亮起来的时候,一切早就尘埃落定。
姑娘们头顶上方的蜡烛烧了一夜,直到熄灭,小道士割断了绳子,他像是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