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tea电竞俱乐部内,一声震响在训练室里炸开。
“锐哥为什么要买盛绪,操”
ad选手ever一脚踢翻了电竞椅,抖动的面部肌肉袒露了他的愤怒和不甘。
明眼人都知道,俱乐部买下盛绪,是来取代他的。
这是数年来,俱乐部第一次购买备用ad,还是一个不久前登顶韩服的新人。
中单泽川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消消气,让人看着不好。”
打野are是跟ever同期进茶队的,两人私下关系最好,自然也为之抱屈。
“我就不懂了,马上季中赛,锐哥非得这时候给ever上眼药”
上单茂义则耸肩一笑,换种法子宽慰ever“就盛绪那个性格,谁能跟他打团啊,没半年也就走了。”
这话虽说是宽慰,但也是有原因的,盛绪有个外号叫炸药包,性格极其暴躁不驯,谁的面子也不给,要不是实力实在太强,早就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ever指着自己的鼻子,憋屈道“你们说,我哪点不如盛绪”
泽川“小声点,一会儿队长来了。”
这时候的人最不爱听威胁,ever情绪上头,大放厥词“队长来了我也要说,你以为他就愿意跟这混混组队吗,咱们队长属狐狸的,他就是讨厌谁”
泽川加重语气“ever”
茶队禁忌,不许叫队长的外号。
ever运了半天气,勉强压下对虞文知的冒犯。
tea战队经理办公室。
一杯拿铁,一小碟方糖,小银匙搅得水波震荡,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还全当把玩。
虞文知垂眸,面前摊开一沓资料。
年仅十九岁的新锐悍将,最佳新人,背后是一段不堪言说的黑历史。
十五岁网吧直播,跟水友对喷到封号,直播间直言不讳多次离家出走,亲身指导气死家长一百招,再次被封号。
再往前扒,十三岁打群架一马当先登上过当地新闻,十二岁把妄图拐卖他的人贩子腿骨打折赔了两千块钱江湖事迹不胜枚举,活脱脱西楚霸王生错了年代。
“你说想让他跟我住一起”
疑问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轻笑。
经理徐锐把资料啪的一扣,玩命洗脑“何人年少不叛逆,人不轻狂枉少年,我有预感,你和他一定能组成新的下路双子星,问鼎世冠”话音一顿,徐锐看了眼手机,“来不及了,那炸药包已经到了”
说罢,他揣起手机就往外冲。
tea战队大门口,一个身材挺拔,眉眼锋利的少年走了进来。
已入初夏,他还是一身长袖帽衫,剃着极短的寸头,又重又鼓的背包在右肩挎着,丝毫不见费力,他左手揣进兜里,袖口有些打褶。
从进门起,他对tea的装修环境,往来人员没有半分好奇,一双内双到冷冽的眼倨傲下瞥,薄唇轻抿,周身萦绕着话少别惹的气场。
接待客气道“我们经理一会儿就来,我先带你看看训练室吧,其他几个一队队员也在。”
盛绪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训练室在一楼,走过荣誉陈列室就到,门是玻璃的,还有一扇巨大的窗,采光极好。
接待一推门,不禁兴奋道“川哥,小a,茂茂,ever,盛绪到了”
得到的只是令人窒息的漠视。
are干脆戴上了耳机,翘着腿,漫无目的地翻着网页。
ever扯了扯唇,将踢倒的电竞椅扶起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压的椅子发出嘎吱一声。
茂义故意走到泽川身边,单手拢着泽川的背,热络问“川哥,妮蔻怎么点符文啊”
泽川虽有些为难,但也不好忤逆大家的意思,只得瞥了盛绪一眼,便给茂义讲起符文来。
这是种不约而同的下马威,亦或是,抱团排挤。
但对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他们还没办法共情被排挤的人,只觉得自己讲义气罢了。
盛绪眼眸微垂,眼神冷了几分,随即又变成轻蔑。
接待也觉得尴尬,开口问道“盛绪的座位在哪呀”
泽川话音一顿,刚要指,就听ever说“没听说他有座位啊,不是替补吗”
are摘掉耳机,伸着脖子问ever“咱们下午是不是约了训练赛,哎哟准备季中赛真特么累。”
ever瞬间换了副脸色,笑骂“二逼,少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想打还打不了呢。”
盛绪春季赛效力的战队dtg就没有机会打季中赛,所以外界都说盛绪是为了冠军才甘愿来tea当替补的。
茂义胸腔闷笑“谁说打不了,换队不就能打了。”
盛绪听在耳朵里,眸色沉了下去,藏在兜里的那只手猛压指骨,浑身暴戾的气息顿时溢了出来。
他一眼看出矛盾根源,野狼般的眼神落在ever身上,他把背包随意往接待怀里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