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的胡思乱想影响,桑偌竟觉得男人的声音像极了是在耳语,像是要扣在她心弦上一样。
可明明,语调神情从始至终都是淡漠的。
桑偌想,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
“不了。”保持着最后的平静吐出两字,她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雪白的美背挺得挺直。
贺憬西立在原地,直到她纤细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桑偌泡在了浴缸里,安神的精油让她紧绷的神经稍显放松,只是脸蛋儿极红,红的仿佛能滴出血一样,不是因为泡澡水温的缘故。
而是因为
贺憬西
从上楼到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在楼下时的画面。
她的指尖抚上他烫伤的地方,他的手握着她的脚踝,指腹轻柔地将药膏涂抹,他漫不经心穿衬衫的动作,他系纽扣
一帧帧,一幕幕,分外清晰。
亦是分外让她觉得羞耻。
她很清楚,虽说他们已经协议结婚,但贺憬西对她的态度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听她的话叫她桑偌。
但就是这样,在他态度不变的情况下,她竟然三番两次对贺憬西
愈发浓烈的情绪从桑偌眼底蔓延继而到达浑身上下每个角落。
羞耻哦。
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桑偌贝齿紧咬住唇,浅浅的痕迹被她咬出。
她想了又想,一定是前晚醉酒“欺负”了贺憬西,蛊惑他让她睡,这种在她二十三年里从未有过的出格产生了后遗症。
对。
一定是这样。
那晚她只是太难过了,又醉了,情绪无处发泄所以才会那样。
一定
然而,这样的理由还不曾完全说服自己时,贺憬西那没穿衬衫的模样却又重新钻到了她脑海里,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格外清晰地浮现。
桑偌“”
她的脸蛋更红了。
心跳过速,羞耻一层层地蔓开。
桑偌羞恼得再也泡不下去澡,那只一直架在浴缸边沿没让碰水的脚率先踩上地,而后她起身,几乎是拽一般的动作拽过了条干净毛巾。
裹了条薄薄的浴巾随意系着,她光着脚踩上地面直接走出浴室。
“咚咚咚”
不疾不徐沉稳的敲门声便是在这时猝不及防地响起。
被满脑子混乱不堪的“旖旎”念头纠缠着,桑偌一时没有思考其他,径直走过去开了门。
四目相对。
气氛瞬间就静了那么一瞬。
桑偌只裹着浴巾,纤细如玉的手臂和小腿皆裸露在外,在外面走廊柔和壁灯和房间内明亮灯光双重笼罩下更显得冷白。
而那抹隐隐约约的风景
贺憬西眸色骤然幽暗,悄无声息的。
“香薰蜡烛,你睡觉需要的。”极力克制着,他平静伸手递给她一个纸袋,低低淡淡地开腔,算是解释他的来意。
听到他的声音,桑偌终于从大脑空白的状态中回了神,眼睫不断扑闪。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从他手中接过纸袋。
贺憬西喉结微不可查地轻滚,薄唇掀动又低低地说“明早我临时要出差,顺利的话,五天能回来,我不在,任何事你都可以吩咐唐格去做,他留下来保护你。”
“早些休息。”
话落,他转身离开。
清隽颀长的身躯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而彻底回过神的桑偌则很没出息的,脸蛋再次覆满了羞耻的酡红。
直到躺在床上,脸蛋贴着柔软的枕头几次翻身,桑偌依然没有甩掉那股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哪怕枕头最后被她攥出了褶皱。
最后,她只能爬起来把香薰蜡烛点燃,希望能尽快入睡,曾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她睡眠都需要借助外力,后来便养成了习惯,睡前会点根香薰蜡烛或者香薰机里加安神精油。
柔美烛光跳跃,桑偌趴在枕头上看着,躁乱心绪渐渐被平复,而困意也较往常来的更早些,今晚似乎特别地困,没多久,她眼皮便沉得再也睁不开。
夜幕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轻轻地推开,贺憬西迈着长腿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走近,他在床边站定。
卧室里只开了盏柔和晕黄的落地灯,灯光打在了她的侧脸上,她的半边脸蛋贴着枕头,另一半被绸缎般的秀发遮挡了些许。
睡颜安静,睡得很沉。
贺憬西伸出手,指腹捋过秀发拨到了一旁,轻轻地缓缓地划过。
下一瞬。
他俯身靠近,薄唇覆上了她的。
翌日,桑偌醒来时满脸通红。
原因无他
她又做了一个羞耻的梦。
梦里好像有人在吻她,她想要躲,可是动弹不了更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