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地抽回了被他攥着的手指“贺憬西,我不想陪你玩儿。”
话落,她将他推开。
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被他打横抱起。
猝不及防。
桑偌条件反射就要挣扎。
“想打就打。”沉沉的声音落下,似有丝丝宠溺萦绕其中。
桑偌唇畔原本噙着的笑意收敛,她没有再动,看向他,嗓音冷淡了下去“又想强迫我吗”
贺憬西垂眸。
“是想见你,和你独处。”喉结滚了滚,他说。
将她眼中不再掩饰的冷意看得分明,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而是强势地抱着她离开,在走至最近的一间包厢时推门而入。
“砰”的一声,门被他关上。
桑偌被放在了沙发上。
“我让人送醒酒茶来,喝了再走。”半圈着她,贺憬西低声说。
桑偌别过了脸,没有理会。
贺憬西暂时将她松开,直起身拨了个电话,通话很快结束,他垂眸看着桑偌,最终在她面前单膝半蹲下。
有情绪在身体里悄然涌出,察觉到他的靠近,桑偌勾着唇不客气地就要踹,却慢了步。
左脚脚踝被他握在了掌心。
贺憬西抬眸,眸光深深和她对视“脚怎么样,好了吗”
桑偌重新和他对视。
“不怎么样,所以呢”扼制着一股隐约不受控制的情绪,她语调染着要笑不笑的挑衅。
贺憬西深深看了她一眼。
桑偌哼了声,想要抽回脚,却在下一秒左脚的高跟鞋被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不等她有所反应,不轻不重的揉按开始。
视线里,高高在上的矜贵男人单膝跪地,将她的左腿抬起放在他的腿上,轻轻揉按。
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了她的左脚上。
揉按间,掌心温度渐渐变得炙热,沿着她的肌肤侵入。
“这样舒服吗”她听到他问。
他抬起了头。
桑偌和他对视,红唇翘了翘,没有刻意地和他唱反调,仿佛只是想陪他玩儿了就搭理一句“你碰了就不舒服。”
沉默蔓延。
“好。”贺憬西只说了一句,再无其他。
好是什么意思未解。
他重新垂下了眸,继续手上动作,丝毫不在意她方才的嘲弄。
不多时,门铃声响起。
“等我。”小心将她的左脚放下,贺憬西起身去开门。
很快,他推着小推车去而复返。
“醒酒茶,喝了再吃点东西。”他将推车推至茶几旁,俯身就要替她拿东西。
“洗手了吗”
动作暂停,贺憬西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我去洗手。”他沉声回应,转身去向这间包厢的外边露台,那里有洗手台。
洗手,返回。
果然,包厢再没有她的身影。
贺憬西站在原地。
头顶落下的灯光温柔,但交缠的身影早已不见,仅剩的只是孤凉。
他独自一人。
末了,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盒重新捻了支烟出来,轻微的一声,幽蓝火焰跳跃,却只平添孤寂落寞,化不开他周身凉意。
烟雾徐徐弥漫模糊面容,贺憬西久久未动。
桑偌回了包厢。
吃饱喝足后娱乐活动开始了,有麻将玩牌的,有热闹玩游戏的,还有抱着话筒鬼哭狼嚎在大吼唱歌的,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桑偌和人聊了会儿天。
“桑偌,来玩儿啊。”有人喊她。
桑偌笑了笑,走近陪他们玩了把狼人杀,胜利得出其不意,极其顺利。
其他人都惊呆了,嚷嚷着再来。
桑偌软声说“好啊。”
于是游戏再开始,桑偌次次赢。
有人瞪直了眼,笑着逗她“桑偌,你怎么这么厉害,玩多久了说,是不是有师父教你”
脑中突然闪过模糊画面,桑偌但笑不语,没有再继续玩而是让给了其他人,之后找到吕导再次说了声生日快乐送了礼物,提前退了场。
陶陶和杨平在车里等她,远远见她过来,陶陶第一时间下车去接她。
见她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她问“桑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桑偌背脊异常笔直,闻言默了一秒,摇头,语气很淡“没事,走吧。”
陶陶见状,便没有再说什么。
桑偌回到了公寓。
脑袋有些许昏沉,好像很累很不舒服,想坐在沙发上缓缓休息下,没想到眼皮渐渐变重,睡意袭来,没一会儿便不受控制地阖上了眼。
身体渐渐倒下,她迷迷糊糊地睡在了沙发上。
她睡得不安稳,做梦了。
画面乱晃模糊,唯有“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无比,一声声钻入她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