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眼神冷淡。
喉结轻滚,他抬起手,沉声说“喝红糖水能缓解生理期疼。”
注意到她半湿的长发,想起从前她爱晚上洗头但不爱吹干的习惯,眉头微皱,他提醒“头发吹干了再睡,别着凉。”
桑偌没有回应,低下了眸。
下一秒,她伸手接过。
贺憬西眸光微亮,然而这份亮光不曾维持几秒便迅速黯淡,就像流星一闪而逝陨落。
入户厅里有一个垃圾桶,她接过红糖水,没有半分犹豫地抬脚走至那里。
“哐当”一声。
盛着红糖水的保温杯落入垃圾桶中,发出稍显沉闷的声响。
贺憬西胸口骤然犹如被巨石压上。
又沉又闷。
桑偌转身回到门口。
下巴微微抬起,精致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她呼吸声细浅,眉眼间流淌出浅浅的凉懒笑意,微翘的唇角溢出不甚明显的挑衅“你可以走了。”
言外之意,东西已经送到。
贺憬西眼眸愈发深暗,他没有动,只抿着薄唇,沉静地专注地望着她。
然而
“桑小姐”电梯门开,杨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瞬,陶陶挡在了他们之间。
桑偌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进屋。
那扇门合上,她的脸蛋再也看不见。
“贺先生,请你离开,”杨平不卑不亢地说,“不然别怪我动手。”
门已彻底被关上。
贺憬西深深地看了眼,转身背脊笔直地离开。
“告诉慕总吗”等他离开,杨平问。
陶陶白他一眼,握紧了小拳头恨恨说道“当然要啊,慕总说了不能让这人接触桑小姐,阴魂不散,肯定没安好心。”
贺憬西下了楼。
“贺总,”谢秘书第一时间迎上,见他的脸色暗的差不多就要和墨汁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问,“是回医院吗”
贺憬西转身,仰起头。
“等等。”他低声说。
摸出了支烟点燃,他一口口抽着,烟雾缭绕,更加模糊了他的面容。
夜色渐浓。
车依然停在这两晚停放的位子上,有暖晕的路灯倾泻而下,然而依然无法中和贺憬西身上的孤凉落寞,带不来丝毫温暖。
一支烟灭。
“走了。”摁灭了烟头,贺憬西收回视线上车。
谢秘书欲言又止,最后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何必呢。
每晚来桑小姐楼下守着,抽几支烟再离开,不是自我折磨是什么
跟着上车时,谢秘书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桑小姐离开的这一年,有两次应酬结束,贺总也是这样在楼下等着抽烟,只不过那时是在观海公馆。
唉。
桑偌关了门,吹风机吹干头发后拿起手机顺手拉黑了贺憬西的号码,继而手机扔在一旁,继续看她的剧本,等差不多了便上床睡觉。
一夜无梦。
隔天醒来后生理期也不再疼了,她状态饱满早早去了片场开始一天的工作。
虽然这部电影基调偏压抑些,但整个剧组的气氛很好,加之导演为人幽默没有一点架子,大家都相处得很愉快,自然合作的也顺利。
桑偌安安心心地拍戏,每天两点一线,满怀期待和欢喜。
舟舟和陶陶一直陪着她身边,季行时在住院三天后出院,但没有时间来看她,因为要谈一个代言出院后便直接去机场前往了其他城市。
而进组拍戏第四天的时候,桑偌接到了贺知宴的电话,说晚上请她吃饭有事和她说,正好这天她收工早便没有拒绝。
她先回公寓洗澡换衣服,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时到达了贺知宴给的吃饭地址,是一家和澜青会馆一样有名的专服务上流人士的会馆。
私密性同样极高,完全不用担心被拍。
桑偌难得瞧见贺知宴火急火燎又似乎恼火的模样,不免好奇,又忍不住打趣“怎么这么急,要和我说什么事”
贺知宴一听她的声音,吊着的一口气稍稍下来了点儿,拉住她,一脸严肃。
“桑偌,不对,”他作势打了自己嘴一下,嬉皮笑脸地谄媚,“偌偌,我女神”
桑偌“”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贺知宴直接拉着她往里走,推开了一扇包厢的门。
桑偌蹙眉。
“贺”
“知宴,是女朋友来了吗”
话未来得及出口,一道女声响了起来。
桑偌抬眸,撞入一双此刻含着笑意的丹凤眼里,说话人端庄地坐在长桌前,在和她对视的下一瞬优雅地站了起来。
“还不介绍爸爸妈妈认识”
爸爸妈妈
桑偌眼皮倏地一跳,下意识看向贺知宴。
贺知宴眨眨眼。
而这时
有冷淡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