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西面无表情的脸更显阴沉,对视几秒,他眼中结出一层冰,像是怒极勾出冷笑,他迈开长腿离开,只扔下一句“走了。”
“贺哥”
贺憬西没有回头。
夏孟就着光线瞧着他的背影,看似和往常,但就是莫名有种平静前的汹涌危险。
他形容不出来。
“贺哥最近究竟怎么回事儿”他不解,转头问同样管理家里公司的席墨远,“是不是贺家那帮人又开始不安分想算计贺哥”
贺家水深处处充满算计是上流圈心照不宣的事。
席墨远没回答他,而是看了意味不明的郁随。
忽然间,他有了个极大胆的猜测
因为桑偌
难道贺哥他
他再看向郁随想确定自己的猜测。
郁随却站了起来,说得随意“还有事,走了。”
夏孟“”
操。
怎么他组的局都要走
“贺总,是回运河别墅吗”司机接到他,恭敬地问。
贺憬西淡淡嗯了声。
司机见状没有再说话,熟练地启动车子。
车内格外安静。
司机已习惯,这段时间贺总在车上几乎就不说话,虽然贺总一贯都是如此,但他总觉得还是和从前不一样的,尤其是
“停车。”忽的,被酒精浸润过的沙哑声音响起。
司机闻声随即在靠边停下。
他转头“贺总”
但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抬手略显粗暴地扯开了颗衬衣纽扣,而后摸出了支烟点燃,漫不经心地抽着,视线始终落向车外。
司机看到他侧脸轮廓,莫名有种极为冷漠的感觉。
一个激灵,他不敢再看,收回视线也不再言语。
无人说话,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气压也是奇怪得低。
司机坐在驾驶座,一动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薄荷烟味消散,他才听到贺总仿佛哑透但极度冷漠的声音“走吧。”
“是。”司机条件反射。
双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看了眼后视镜,突然间,他脑中想到了什么。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停车的不远处,贺总曾经和桑小姐一起走过,他记得那时桑小姐还没大学毕业,贺总晚上去接她。
路过这里时桑小姐撒着娇拉贺总下车看风景。
贺总同意。
两人本来是走着的,他开车跟在后面,后来不知道桑小姐搂着贺总脖子说了什么,她就趴到了贺总背上让贺总背了她一段路。
难道
司机忍不住猜测,贺总刚才让停下究竟就是简单地想抽烟,还是在想桑小姐
司机不敢想,更不敢问或是提及桑小姐的名字。
他继续专心开车,在极低的迫人气压下。
一路惴惴不安终是回到运河别墅。
贺憬西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李姨得到吩咐给他送咖啡,转身准备出门时却听有冷漠的声音响起“把主卧她留下的东西收拾掉。”
李姨震惊。
怎么又
她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贺先生,真的要扔吗如果桑小姐回来”
“扔了。”凉薄漠然的两字从贺憬西喉间蹦出。
李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原先的话咽了回去,改口“好的,我这就去收拾。”
书房重新只剩下了贺憬西一人。
会议暂停休息,他摸过烟盒想要抖支烟出来,却发现烟盒空了,薄唇微抿,他忽的冷嗤了声,将烟盒扔回到了桌上。
工作继续,直至深夜。
谢秘书是跟在贺憬西身边最久的心腹,从贺总一无所有被贺家不待见打压,到在贺家和公司站稳脚跟并夺权,他就在了。
他自认对贺总的工作状态是了解的。
但这段时间以来,谢秘书察觉到了细微的不同,哪怕贺总仍是从前那个以工作野心为重的贺总,哪怕该休息时也会休息,但到底还是不同的。
比如,工作的时间越来越久,工作强度越来越大,他习惯了一时间觉得还好,就是秘书办的那些秘书助理似乎有些适应不了。
私下里他不止一次地听到她们抱怨气氛太过压抑,每天都跟暴风雨要来临似的,加班加的黑眼圈都没办法拯救了,甚至包括公司一些高层也有了怨言。
不仅如此,贺总似乎比以往更为严厉了。
好几次会议上都有汇报工作的员工被毫不客气地指出失误,甚至有两次贺总直接将文件摔回到了部门经理面前,冷声说如果这种错误也要犯,可以直接卷铺盖走人。
被训斥的不是冷汗涔涔便是脸色忽红忽白羞愧不已,还有当众红了眼眶哭的。
就连谢秘书自己也没能幸免。
最开始,谢秘书并没有想明白贺总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月底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