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原来,只是她以为而已。
他没有心的,从来都是她想要的太多。
司机眼睁睁地看着桑偌被人带走,焦急地跺脚叹气后,他连忙往别墅里走。
“贺”鼓足勇气想汇报,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硬生生地被堵在了嗓子眼。
司机身体一个激灵。
他从来没见过贺总这么难看的脸色,整个人特别的阴郁,压迫感极强,让人根本不敢靠近,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一眼就背后发凉。
太恐怖。
“贺贺总”他结巴。
深深的寒凉和阴霾将贺憬西整张脸覆满,浓郁暗色在他眼底翻滚,脸廓线条紧绷,他盯着桑偌离开的方向,毫无温度的字眼像是从他喉间深处硬挤出“走下去的”
司机很快反应过来是指桑小姐。
“不是,是有人来接的桑小姐,”司机解释,顿了顿又试探着问,“贺总,需要我去把桑小姐接回来吗”
贺憬西冷笑。
“让她走,欠教训。”额角青筋蓦地跳了跳,他字字冷厉,近乎咬牙切齿。
司机心头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贺憬西摸出烟盒,长指下意识地用了点儿力,烟盒瞬间被捏扁。
“出去。”薄唇无情掀动,他吐出两字。
司机连忙应下,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别墅外的雨声被隔绝,再也听不见。
贺憬西面无表情地捻出一根烟,想点燃,偏偏几次打火机都失败。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好几度。
蓦地,他将烟盒和打火机重重扔在地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贺总”司机还没走远,见状以为他是要出门,“我们去哪”
夜很深,暗色笼罩,贺憬西的脸庞阴郁得就像是要和暗色融为一体。
“车钥匙给我。”他眉目冷如冰。
司机不敢犹豫,迅速将车钥匙递给他。
下一秒,就见贺总大步走向车那,司机怔愣住,等反应过来要替贺总撑伞,贺总早已上了车,启动后在雨中疾驰离开
澜青会馆。
城市夜晚的大雨并不影响这里的热闹,一帮人醉生梦死地玩着,唱歌的唱歌,玩牌的玩牌,和女人调情的调情。
冷不丁听到有人喊贺哥回来,夏孟玩牌的动作倏地一顿。
“贺哥”他抬头冲他讨好似的笑,想说什么,却瞥见了他那张像是要杀人的脸,他顿时一个激灵。
“贺哥”到底没敢问发生了什么,他就当没看见,嬉皮笑脸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是觉着周末就是要和兄弟们在一块儿才有意思”
贺憬西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只阴沉着脸示意人给他让座。
夏孟丝毫不在乎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继续凑上去,一张脸笑得跟花似的“贺哥,你要什么牌告诉我啊,我给你。”
贺憬西接过旁人递的烟咬在唇角,闻言面无表情地冷睨他一眼“不会打牌就滚蛋,笑这么开心怎么不去当小丑”
夏孟“”
操。
他又怎么招贺哥了
但很快,他战战兢兢地发现今晚所有人好像都招了贺哥似的,只要是坐下来玩牌的,就没有不被贺哥毫不客气地赢钱的。
确切地说,只有贺哥一个人在赢。
毫不手软。
那架势,像是要把他们的家产都赢走似的,偏偏贺哥那张脸虽然看着冷硬莫名凛冽,姿态却是懒慢,叼着烟难得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
没人敢说话,低气压悄然笼罩在上空。
许久。
“憬西,”旁观的郁随吐出烟圈叫他,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我们聊聊电影的事。”
贺憬西掀眸睨他。
末了,他扔出手里的牌绝杀,成功让其他人一阵鬼哭狼嚎。
两人去了安静处。
贺憬西点了支烟,浅吸一口微微仰头,缓缓吐出烟圈,眼底覆着寒凉警告“别白费心思,你的电影她不会接。”
郁随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唇。
眼眸低垂,目光落在指间的那抹猩红上,他复又抬眸看向身旁人冷峻面容,漫不经心地问“桑偌今天的热搜你撤的”
贺憬西抽烟的动作微顿,他侧眸。
两人视线碰撞。
郁随眼里噙着明晃晃的淡笑“前天桑偌来试镜,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夏孟那蠢货的女人耍了小心机”
他抽了口烟。
“不是,是因为桑偌穿了旗袍,”烟雾淡淡笼罩,他又哼笑,“为什么不许桑偌接我的电影,因为她不合适不是,是因为剧中她需要穿旗袍,有露背戏。”
他掸了掸烟灰,意味深长“桑偌穿旗袍很好看,又纯又欲,妩媚风情和温柔在她身上淋漓尽致,气质独一无二,让人过目不忘,是个男人”
“郁随,”贺憬西将他打断,薄唇扯唇冷冷浅弧,阴霾和嘲弄深染其中,“许澜青